无论风吹雨打, 资本主义上班路不会改变。
时间刚到, 事先设置好的铃声就准时响起,陆宁芝选的闹铃, 是最近她的最爱曲目之一,常年位于她单曲循环的列表上头。
从被子里伸出的手, 迷迷糊糊地捕捉住了手机, 艰难地关掉闹铃后,陆宁芝睁开双眼,总觉得用不着多久, 这首歌估计要进她的黑名单了。
陆宁芝伸着懒腰起身,昨晚睡前的记忆迅速回笼。
等等, 如果没记错, 她最后的一点记忆, 是在沈铮房间里看着文件,那她是怎么回房间的?
陆宁芝倒不至于需要低头确认自己衣服是否完好,毕竟有没有感觉, 自己心里总是有点数的, 再说她对沈铮的人品也很放心。
不过, 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陆宁芝一蹦三尺高,穿上拖鞋就往外跑——要死!她昨晚到底有没有保存文件?
这就和写论文写到一半断电、码字快码完了系统自动更新、辛辛苦苦剪辑视频一半忽然蓝屏给人带来的打击一样巨大,想到要重新来一次, 陆宁芝心里的小人都不知道跪下了多少次。
门一推开,陆宁芝就瞧见正对着门的位置,现下是一把椅子, 上头放着她的电脑和文件,凑近一看,上头还贴着张便利贴,黑色的字力透纸背。
“芝芝:文件已经帮你保存,材料也对照着内容放到档案袋里,别着急。”看着落款处,一个简简单单又熟悉的铮字,陆宁芝的心陡然放松了下来。
她抱起东西便往屋里走,这才有功夫确认下自己的状况。
刚刚还响过的手机,链接在充电器上,右上角显示着100%的电量。
扎头发几次总会找不到的橡皮筋和昨天她随手插在头上的笔都放在床头。
那时披在身上,稍作掩饰自己没穿内衣的薄外套挂在了衣帽架上。
……
啧,还挺贴心嘛?
陆宁芝悄悄窃喜地笑出了声。
她就知道,她的眼光一级棒。
当年出国留学,一个圈子的朋友都管沈铮叫高岭之花,说他是个十足的性冷淡,对女人不感兴趣的禁欲党。
可对于陆宁芝来说,这些则全是吸引人的地方。
陆宁芝当时可不全是被美色、诱惑,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怎么看沈铮怎么好。
她喜欢他的有原则,不轻易被女生的诱惑所动;喜欢他拥有她所没有的执着;喜欢他在看一个人的时候,心里眼底都只有这个人。
然后就是主动出击,手到擒来——好吧,她也得老实承认,这破冰行动可不简单,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念念不忘,终有回响。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发生在两人之间的追逐战,陆宁芝挂在脸上的笑都放不下去。
对了,陆宁芝依稀回忆起昨晚临发困前看到的时间,那时都十一点出头了,真正睡下去也不知道是几点,想想沈铮又是把她送回房间、又是帮着整理东西的,也不知道是几点睡,心里隐隐地就生出了许多心疼。
她在餐桌上听过大伯夸沈铮年少有为,有能力的同时又上进拼搏,颇有些他们从前的风采。
那时她只是点头支支吾吾地应是,可现在想来,他的被夸奖,得来确实不易。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犒劳他一下吧?
……
沈铮的生物钟很准,在闹钟响起的五分钟前,他便已经睁开眼。
一捧冰冷到底的冷水泼到脸上后,便也能彻底清醒起来,沈铮的衣柜很简单,除了西装就是西装,李特助会定期送新款过来。
对他来说,穿哪一套并没有区别,从前和陆宁芝在一起的时候,他会迁就她的喜好,加上一些在他看来有些繁琐的“小装饰”,例如一条有讲究的领带、一个袖扣、或是一个领带夹。
后来没人挑剔的在他旁边念念叨叨后,这些便也不复存在了。
房子装修时用的材料都很讲究,设计图也是高价请的设计师做的,这也使得房屋的隔音、隔味效果很好,沈铮在屋子里头忙活这么半天,竟是完全没发觉外头的动静。
他本来还在整理袖口的手停在了那,看着厨房那的眼神专注又认真。
刚刚出炉的食物散发着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在厨房里忙里忙外的陆宁芝绑着头发,哼着不知名字的歌。
沈铮想起从前陆宁芝问过他一个问题:“那么多对他主动出击的女生里,为什么唯独答应了她。”沈铮那时任她撒娇也没有回答。
其实这答案,一直都写在他的心里。
陆宁芝以为,她和其他主动出击的女生没有区别,可在沈铮眼里,她们从来不同。
他是一切冷静、控制、计划组成的机器。
她则是热情、随意、随波逐流、阳光构成的现实的人。
陆宁芝对他来说,不只是爱的人、妻子、初恋;还是能量源、家、港湾。
他们截然不同,可只要待在陆宁芝身边,沈铮就会觉得曾经笼罩在他身上的阴冷的影子全都消散,和她在一起,是他这个悲观主义者对生命唯一的乐观期许。
沈铮喜欢一切“可控”的东西,他更愿意将一切仔细安排,全部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