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自己说的话根本不起作用,慕寒气的浑身有点颤抖。
看来自己就是一直忍让太久了,不采取点措施,这几个长老是永远不会把他当成是蛮族的王。
看见慕寒的脸色越来越沉,灵枫感觉出慕寒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
慕寒张口刚想要说些什么,忽然身体一颤。脚步有些踉跄。
“王。”灵枫见此,知道慕寒的病估计是又犯了,忙大喊了一声,快速的上前伸出手扶住了慕寒。
那几位长老见慕寒犯病,也都识相的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灵枫扶着慕寒,没再理会那几位长老,径直扶着慕寒走到了偏殿。
慕寒在床榻上坐下,胸口起伏不定。
“水,药。”
慕寒似乎呼吸困难,他一手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对灵枫说道。
灵枫明白,马上倒好了水,从床榻边的柜子里取了药递给了慕寒。
慕寒就着灵枫递来的水,马上把药吃下去了。过了一会儿,总算感觉渐渐好了,他坐定,想起刚才的事情,仍旧十分生气。
“王的病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灵枫满脸担忧,“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慕寒吃了药,脸色渐渐恢复如常,他咳嗽了几句,说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没办法。”
“王。”灵枫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慕寒说:“夫人她不是大夫吗?王何不叫她看看?”
夫人,他说的是魏凝?
慕寒皱了皱眉头。
“我怕她给我下毒。”慕寒冷声说了句。
灵枫愣了,仔细一想,也对。魏凝是慕寒抓来,也就相当于俘虏。这个人质对于慕寒,对于蛮族来说
可谓是至关重要的,再说魏凝一直都想要逃跑。如果让她给王看病,就等于把王的弱点告诉她,她岂会再老老实实的待着?
“可是,王,你的病…”灵枫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了,他的脸上布满了担忧。
慕寒吃了药,渐渐困意上涌,他对着灵枫摆了摆手,说:“灵枫,我困了。”
听到慕寒想睡了,灵枫马上把床榻上的帘子放了下来,慕寒在灵枫的搀扶下躺到了虎皮铺就的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慕寒睡得昏昏沉沉,他感觉自己整个人似乎都在往下坠。
“娘…娘…”
无边的黑暗中,慕寒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幕。
母亲站在山崖上,猛烈的山风把她的衣裙吹的猎猎作响。
她金色的长发也被吹的在空中飞舞,发丝打在慕寒的脸上,有点痛。
“娘…”慕寒站在母亲身边,想要去拉母亲的手。但是他的手还未触碰到母亲的手背,母亲就纵身一跃,从山崖上跳下去了!
慕寒蓦的从梦中醒来。
他从床榻上坐起,鹅绒的毯子从他的身上滑下,慕寒用手扶了扶额头,手上全是冷汗。
他从床榻上下来,来到窗户前打开了窗户,夜风马上“呼呼”的灌入。慕寒在窗边站了一会儿,总算感觉脑袋渐渐清醒过来了。
心口的钝痛已经消失,慕寒抬头看向天空,满天的繁星闪闪发亮,跟他以往看的并没什么不同。
这繁星每天看似乎都一样,但是自己却是每天都不一样。
“不知,还能活多久…”慕寒看着天空喃喃说道。
他想起父亲临死之前对他说的话。
“交给你了,都交给你了。孤就只剩你这一个儿子,你要护好蛮族,护好你自己…”
父亲皱纹遍生的手拉着他,声音空洞沧桑。母亲的离开,给了他沉重的打击,与其说是被病痛折磨,倒不如他是自己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
父亲说完话没多久就咽气了。慕寒只是任由自己的手被父亲拉着,沉默不发一言。
第二日,蛮族长老便遵从了父亲遗嘱,让慕寒登基为蛮族的新王。
虽然成为了蛮族的首领,但慕寒却觉得,自己的日子更加难熬了。
几乎是数着日子过。
王,虽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慕寒却觉得,自己似乎比从前更寂寞了。
大部分的时候,他是一个人站在宫殿的顶端,或者是一个人在满月丘,独自看大漠上漫天的繁星。
渐渐的,一个人习惯了,也习惯了一个人,慕寒打发掉了身边所有的侍从,独留下了一个灵枫。
偶尔会去寻觅月亮泉,因为慕寒记得,那是母亲的故乡。母亲生前曾跟他念叨那座神秘的宫殿,慕寒
记得母亲跳下山崖后就杳无音讯,他一直都坚信母亲没有死,而是回到了她该回到的地方。
只是每次慕寒进入那座宫殿,却总是一无所获。
慕寒想到这里,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魏凝。
他就是在月亮泉边上遇见她的。
不过说起来,貌似这个女子跟那座神秘宫殿似乎也颇有渊源,还有卫凌风,他居然拥有与自己相似的武功。
慕寒想到这里,脑袋更是愈发的清醒。
也许这世上不止只有一人知道那座神秘的宫殿?如果是这样的话…
慕寒关上了窗户,他忽然很想去见魏凝一趟。
“灵枫。”慕寒边走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