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敞生思及至此,更是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轻易让这女人去找上别人。
若皇帝此时真的是被慎嫔蛊惑,那么现在岂不是就跟傀儡差不多。
林敞生看着紫函,稳了稳心神,说道:“慎嫔娘娘有如此的通天本事,下官怎么敢不从。不过下官就是奇怪了,既然慎嫔娘娘说能劝得动皇上,那为什么不直接跟皇上说去,而是来求下官帮忙?”
紫函一愣,没想到林敞生心细如发,居然连这点都注意到了。
她哈哈一笑,对着林敞生说:“这个嘛,林大夫,本宫只是皇上身边的一个宠妃,皇上爱护本宫,所以本宫说的话,皇上能听得进一二。至于其他,林大夫不要想多了,本宫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精怪鬼魅,自然也不会那些个歪门邪术的东西。”
刚刚还在装神弄鬼,现在一被自己这么一逼问,
又开始打着哈哈说一些棱模两可的话了。林敞生心中虽然怀疑,但是也没有证据,自然不能拿紫函怎么样。
林敞生对着紫函做了一辑,说:“既是这样,皇上以后都拜托慎嫔娘娘照顾了。不知娘娘什么时候去看望皇后娘娘?”
紫函笑了,脸庞像一朵儿花绽放,娇艳无比。
“不急。林大夫什么时候去给皇后娘娘请平安脉?到时候带着本宫就是了。”
林敞生回到太医院,脑海中还回荡着慎嫔的笑脸,挥之不去。
他胸中气闷,一进到太医院,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现在宫里宫禁的严重,林敞生自从被皇上召进宫之后,吃住都被安排在了太医院。也有专人照顾。现在这个点,太医院的人也很少。林敞生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只觉得一阵郁结。
当日他与魏凝一块儿救皇上的场景,仿佛还历历
在目。
早知如此,那时就应该让紫函死掉。现在她活着,反而是一个祸害。
“可恶。”
林敞生一拳打在了墙上。
现在究竟应该怎么办?
那个慎嫔显然不是什么善茬儿,可宫里如今四面楚歌,就连皇上也…林敞生心乱如麻。本来进宫就已经让自己深陷泥潭之中,如今他更是不愿意沦为别人的一枚棋子。
林敞生闭上眼睛,脑海中想起的,都是魏凝。
自己当初进宫,不就是为了能成就一番事业,有个锦绣前程,能求个迎娶魏凝的机会吗?
可是现在,看看自己,得非所愿。
原本留在这宫里也是没什么意思了。若不是皇上需要自己,自己又怎会浪费时间耗在宫里?
可是现在自己想要脱身,怕是没这么容易了。
林敞生不知道皇帝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若真
的是被人暗中操控了,那么自己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出宫?
可是若是就这么弃皇上于不顾,那大梁的百姓…
想到这里,林敞生就觉得坐立难安。
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当今皇上啊。
若他出了什么事,那受罪的就是大梁朝的百姓。
医者父母心,林敞生是绝不愿意见到生灵涂炭的事情发生。
可是仅凭自己一人之力,实在也是太过渺小了。
林敞生在脑海里思索了片刻,忽然就想起了一个人。
卫凌风。
卫凌风一连几天都气结,睡在书房,没回踏梅苑。
仿佛已成了一种惯性。下人们只要看到卫凌风歇在书房,就知道世子爷和世子夫人又吵架了。
卫凌风生气,不仅是因为魏凝拿别的女人做的衣服来给他穿,更是因为他明明就表示他生气了,魏凝
还对他视若无睹。
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对他不理不睬。
想到这个,卫凌风心中就难受。
没良心的女人。
卫凌风在心里恨恨地骂道。
卫凌风正气恼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个小厮,向卫凌风行了一礼,禀报说:“世子爷,蓝焉姑娘求见。”
卫凌风端着茶杯喝茶的手顿了一下,皱着眉头说:“她来做什么?”
那小厮见卫凌风的脸色不佳,回话也有点战战兢兢:“蓝焉姑娘说许久没见世子爷了,惦记着世子爷的身体。她做了几样点心,想拿给世子爷尝尝。”
卫凌风本来是想让小厮打发她走的,但转念一想,便跟小厮说:“行,你让她进来吧。”
蓝焉本来站在门外,心里有点忐忑。卫凌风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淡淡的,尤其是在娶妻之后,更是再没见过她。
她一直惦记着卫凌风,但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看着他与魏凝感情日渐好,本来蓝焉也是打算把这份感情放心底了,但自从上次把做好的新衣服给魏凝之后,蓝焉心里却总是想着卫凌风,仿佛心里有什么东西,恪得她慌。
听到小厮回来的传话,知道卫凌风唤她进去,蓝焉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她整理了下衣衫,提起裙摆,拿稳手中的食盒,随着小厮进到书房。
卫凌风正坐在书案后面,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
看见蓝焉进来,卫凌风只是淡淡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说:“来了?”
蓝焉见到卫凌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