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凝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面容已经恢复平静。
“我没事。”她对着束锦摇摇头,“把衣服收起来吧。”
见魏凝神情落寞,束锦也不忍心再问。得了魏凝的吩咐,便手脚麻利的把衣服收起来了。
京州城,皇宫内。
上官妍儿坐在懿祥宫的雕花梨木书桌后面,手上拿着一支毛笔,正在聚精会神地写字。
旁边的宫女许是站久了,身子有点摇摇欲坠,进来的嬷嬷看见了,忍不住上前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那个宫女的额头,张口呵斥道:“贱丫头,站在皇后娘娘身边也敢打瞌睡,不想活了是吗!”
被打的宫女一下子就摔倒在地,很是委屈,立马哭了。上官妍儿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说道:“下去吧,不用你伺候了。”
“奴婢谢谢皇后娘娘。”那宫女见上官妍儿没有责罚她,感激涕零,立马跪下磕头,连连谢恩就出去了。
那嬷嬷见那宫女出去了,“啐”了一口,转头对
上官妍儿说道:“娘娘也太好性子了。这种奴才做事懒怠,就该狠狠惩治一番才是。”
“算了。”上官妍儿放下手中的毛笔,对那嬷嬷说:“李嬷嬷,你还是老样子。今昔可不比往日了。咱们在宫里现在还是谨慎一些。再生出什么事端,可是没人能救得了咱们了。”
“娘娘,您打算就这么跟皇上一直耗下去吗?”李嬷嬷见上官妍儿这些时日消瘦了不少,皇上现在基本都不来懿祥宫了,对于皇后,形同软禁。可是皇后居然对此也没什么异议,一直保持沉默。
李嬷嬷看不下去了,在旁边劝上官妍儿。
“娘娘,老奴虽然不了解您跟皇上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这夫妻之间,哪没有什么矛盾。有什么事情,您跟皇上好好说一说。娘娘若是实在抹不开面儿,让老奴去说也行。”
看着李嬷嬷一脸担忧的神情,上官妍儿轻轻地叹了口气。李嬷嬷是打小就照顾她的,一直跟她到现在,在伺候的一干人当中,身份自然不同,平日里连皇上都是敬重几分。
可是她跟皇上的事情,岂是能用夫妻之间的小矛盾来形容。
“皇上是所有人的皇上,本宫与他,又不是什么
寻常夫妻。”上官妍儿说到这里,摇了摇头。
李嬷嬷见上官妍儿面色凝重,满脸落寞,与以往那个端庄持重的皇后判若两人。
李嬷嬷于心不忍,她从小看到大的皇后,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这还是第一次,她看见上官妍儿脸上居然会出现如此挫败的神情。
“可皇后就一直这样保持沉默,不闻不问宫里的事,就是解决办法了吗?”
李嬷嬷没有放弃,见上官妍儿只是坐在书案后面的雕花梨木凳子上,眼睛木然地看着前方,一句话都不说。
李嬷嬷看见这种情形,心里不免焦虑。
她上前走了几步,来到上官妍儿的面前,凑近上官妍儿,轻声说道:“娘娘,容老奴僭越地说一句,若没有娘娘母家的帮助,哪来皇上的今天。可娘娘看皇上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娘娘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整个上官家想想啊。”
上官妍儿听到李嬷嬷说的这些话脸色瞬间就变了。
“大胆!”上官妍儿厉声呵斥。
李嬷嬷赶紧跪下,低头不语。
“李嬷嬷,我敬你是从小伺候我的人,但是并不
代表你就能妄议皇上。”上官妍儿站起身,看着跪在面前的李嬷嬷,胸口起伏着,气得浑身颤抖。
皇帝这些天说她近来太过劳碌,让她好好在懿祥宫养身体。其实就跟囚禁她差不多。
目前管理后宫的大权已经落到了申贵妃手上,懿祥宫里,无论是主子,宫女还是太监,都被皇帝牢牢控制住了。宫门口有侍卫看守,每个人进出宫门都得往皇帝那儿的侍卫长汇报。皇上采用这种雷霆手段,却不对她说任何缘由,只一个皇后近来劳碌,身体不适的帽子扣在她头上。
上官妍儿闭上眼睛,脑海中仿佛就浮现了申贵妃那张得意的脸庞。
这是她最恨的样子。
“李嬷嬷,你知道当今皇上最忌讳的是什么吗?”上官妍儿问跪在她脚下低头不语的李嬷嬷。
“奴才不知。”李嬷嬷低头回道。
“皇上最忌讳的,是别人觉得他当上这个皇帝,靠的是本宫和本宫的母家!”上官妍儿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这句话。李嬷嬷跪在下面,听着皇后严厉的语气,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
“这么多年,本宫一直无所出。你们觉得都是因为什么?是皇上不行,还是本宫生不了?”
上官妍儿摇了摇头:“都不是,是因为,皇上不愿意让本宫生!”
“在前朝,有一种秘药。男子服用后,行房能避免让女子怀孕。这么多年,皇上每次与本宫行房前,都会服用这种秘药。本宫与皇上这么多年夫妻,如何看不透皇上心里对本宫的猜忌?”
李嬷嬷听了皇后这席话,脸上显出了惊讶的表情。她抬起头,颤声说:“可是这么多年,也只有申贵妃生下了皇子。莫非皇上针对的,不止是娘娘一人?”
上官妍儿哈哈大笑,笑的眼角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