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老爷子住院近一个月后,渐渐有不好的消息传了出来,就连薄氏的股价近几日隐隐有下跌的趋势。
薄氏集团是老爷子一手创立起来的,薄启越又是个不怎么靠谱的,近些年名义是他在做主,实际上真正的当家人还是薄老爷子。
这些年有老爷子压着他,薄启越还能勉强装装样子。
老爷子一住院,薄启越本性就开始暴露了,在公司里各种骚操作不停,他性格又是无礼傲慢,动不动就说,这事他一个人说了算,不听滚蛋。
公司的元老几乎让他得罪了一遍,甚至有不少中高层递了辞职信。薄启越巴不得这些人走,正好腾出位置来,安排上自己的亲信。
老爷子身体越来不越好,薄启越干的那些混帐事一直是瞒着老爷子,生怕一个不好再把老爷子气出不测来。
更何况,最近一周的时间,老爷子更是昏迷了三次。昏迷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最近的一次昏迷将近两天才醒过来。
就连医生那边也说了,要他们做好准备,老爷子的时间不多了,随时都有可能离去。
张伯跟在老爷子三十多年了,他看着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的老爷子,眼眶不由的发红。
老爷子双眼微闭着,面色苍白,嘴张了张,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
“今天几号了?”他说的很艰难,声音更是有些含糊不清。
张伯哽咽道:“今天是六月一号,离小姐高考还有六天。”
“快了,快了。”老爷子声音几不可闻,他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高考结束。
“不要,不要把我的事,告诉然然。”每说一个字,恨不得用尽全身的力气。
“您放心,高考前不会告诉小姐的。”张伯握着老爷子的手,眼眶有些泛酸。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进来的男子约莫四十上下,西装革履提着一个公文包,带着金丝眼镜,神情略显严肃。
“老爷,律师来了。”张伯低下头,在老爷子耳边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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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三号举办高三毕业典礼暨十八岁成人礼,是一中建校近百年来的传统,当天所有的高三师生都必须在场,不得请假缺席。
毕业典礼一共分为五个部分组成,分别是开场序曲、毕业典礼、十八岁成人仪式、领导讲话以及师生才艺表演。
毕业典礼是在学校的大礼堂举办的,各班级有自己固定的位置,一班跟二班正好隔着一道走廊。
礼堂的气氛肃穆而凝重。
台上是校长代表全体教师发言,台下异常安静。
“亲爱的同学们,毕业典礼结束以后,你们就要暂别母校了,去奔赴另一个磨砺十年的战场——高考考场。最后,我想要再跟同学们说三句话。”
“第一句话是刻在校园中心巨石上的校训,\"自强不息,厚德载物\"。这点希望同学们终身不忘。”
“不管在哪儿,不管你飞多高,学校,一直将是你们的家。”
“孩子们,高考它不是你们的终点,是你们人生路上的一个节点。未来的你们,拥有无限可能!”
沉默几秒后,紧接着是沸腾的掌声。
师生才艺表演进行到一半时,薄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个陌生号码,她直接挂断了。
很快,对方又打了过来。
薄然继续挂断。
挂断不到半分钟,手机再次震动。
薄然起身出了礼堂,在走廊的尽头停了下来。低头看着再次震动的电话,她接通后发现,对方是竟然是原身的继母。
对于这个小三上位的继母,原身一直没什么好感,这些年原身不是跟着老爷子住,就是自己一个人在外住。
她跟这继母几乎没什么联系。
“然然呀,你马上就要高考,准备的怎么样了?”声音如同原身记忆里那般虚伪做作,薄然拉开眼前的窗户,目光落在窗外的绿植上。
“今天是你们学校里的毕业典礼吧,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下,爷爷身体不好不参加,我和你爸爸都是有时间的。”她声音很甜腻,听得薄然心底有些不适,“然然呀,你爷爷住院都快一个月了,还不见得好,尤其是这几天情况越来越槽糕。你爷爷也不准我们告诉你,可是阿姨实在是不忍心啊……”
薄然轻笑了一声,唇角上扬扯出几分嘲讽,“薄太太说了这么多,不累吗?”
对方显然一怔。
“累了的话,不妨去医院里休息上几年,要是太孤单的话,薄先生一定会很乐意陪的。”薄然话顿了顿,语气渐渐冷了下来,缓缓道:“谁不知薄先生对薄太太,可谓是一往情深啊。”
对方明显一滞,看着坐在沙发对面的薄启越,她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多了不少底气,“然然,我们也是关心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关心?”薄然笑了笑,语气顿时软了下来,一字一顿道:“我也是关心呀,薄先生跟薄太太看起来不仅身体不太好,就连脑子也有些问题。千万不要讳疾忌医,有病啊,得早点看。”
她语气很软,好似真的像关心长辈身体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