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电话挂断了,尤阿姨放下手机又看了好几眼,才把手机关掉装进兜里。她激动和高兴都是真的,要留眼泪也是真的,因为在这厂子里干活实在太熬人。她习惯了在有钱人家做保姆,这种活自然都是咬牙干的。
现在好了,她的假期提前结束了,她可以高兴地去和车间小组长辞职。她本来就是做短工来的,工资日结,什么时候想走都可以,辞职也便很顺利。
这样眉眼带笑地折腾了一圈,晚饭也没吃,食堂里的饭没了,她便在厂子大门口的小超市里面买了包泡面,回员工宿舍烧热水泡了碗面。
她在这十来人的集体宿舍住了快一周,倒也没有什么舍不得。比起这里,她还是喜欢井珩家院子东北角那小房子。自己一个人搭了床住,有卫生间洗澡间,放了电饭煲小灶,清静又舒服。
尤阿姨在集体宿舍住了最后一晚,又听邻床的打了一夜的呼噜,很晚才熬睡着。第二天早上起得也很早,刷牙洗脸梳好头,把头一晚就收拾好的包裹背上,手捏几枚硬币,这便走了。
因为厂子都集中在城市郊区,到城市里面要很长时间。尤阿姨公交车地铁这么来回倒,到井珩家的时候,便已经十点多快到中午了。太阳高悬,她也热得一身汗。
她面带红光地背着包裹走到院子大门外按门铃,发现老冯都已经在了。老冯出来笑呵呵给她开门和她打招呼,站着和她唠几句,跟一家人似的。
看她要进去,还不忘“恐吓”她,“你快去吧,可有的忙了,我看过了,就这么几天,这院子都长荒草了。你那屋里啊,不见得好到哪去,不定给你折腾成什么样呢。”
尤阿姨笑笑,完全不慌,“叔您别担心我,井先生是个挺爱干净的人,屋子里乱不到哪去。您这边要是活重干不完,您到我那说一声,我帮您一起收拾。”
老冯大爷对尤阿姨的热心肠可是很了解的,知道她不是假客气,但还是说:“先别管我,你先去见井先生吧,不忙了再来帮我,我这都不着急,慢慢做就是了。”
尤阿姨应一声,这便进院子去了,背着包裹先到自己的小屋里把东西放下,进洗手间洗把脸,梳子沾水把头发也再次梳了梳。仪容弄干净整洁了,才去找井珩。
她给井珩当保姆不短日子了,对井珩的脾气和生活习性都比较了解,她可从来没担心过自己走后,他那屋里会变成什么不能见人的样子。想着顶多角角落落没人擦不干净,但并不影响整体。
但当尤阿姨按了门铃,跟着来给她开门的井珩进屋后,她瞬间傻眼懵批了。走过玄关后她就没再动,整个人像石化了一样。她盯着屋里的几地狼藉,觉得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为了确定自己不是出现幻觉了,尤阿姨石化一会后闭上眼睛,自我暗示一下再睁开,结果场景并没有变,就是乱糟糟的,好多毛绒玩具,连沙发背上都挂着长腿长耳朵的软腰兔子。
然后她目光慢慢扫动,看到沙发边有高跟鞋,地上散落各种颜色的画册故事书,茶几上堆着彩铅蜡笔,还有脸上被涂了蜡笔的娃娃,模样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尤阿姨真的差点直接没缓过来一头栽下去,还好是稳住了,吞了一口好大的口水,艰难地转头看向井珩,完全搞不清状况地出声:“先生,您这是……”
井珩却很淡定,“这只是客厅,还有书房、厨房、餐厅、卧室、衣帽间……”
他觉得数下去要把家里所有地房间都数完了,于是打住直接说:“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独特的乱法,你先了解一下,我实在搞不定了,只能让你提前结束假期,不好意思。”
尤阿姨对提前结束假期完全没意见,只是还是没太搞懂,家里到底怎么会造成这样,这完全不是井珩能弄出来的啊。而且这些东西,好像都是女孩子的吧?所以,家里来了其他女孩儿?
没要尤阿姨把这话问出来,制造这一切的女孩子自动从沙发里露出了头。她长发披肩,趴在单身沙发的扶手上往后,看了尤阿姨一眼,然后起身过来,乖乖地叫了她一句:“尤阿姨好。”
尤阿姨看着眼前突然跳出来的女孩子,面容精致得画出来的一样,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连衣纱裙,漂亮得不像凡人,她更是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脑子里像塞着一团棉花搅着浆糊,她看看女孩子,再看看井珩,舌头打结,半天冒出来两个字:“这是……”
井珩早给珠珠编好了简单的身世,这便给尤阿姨介绍,“这是珠珠,我朋友家的孩子,家里出了点事情,没地方去,托付在这里,让我照看一下。”
尤阿姨听到“珠珠”两个字的时候表情微变了一下,似乎这个名字让她很敏感。但只是一瞬,她就收整好了表情,听完后慢点一下头,和珠珠打招呼,“珠珠你好。”
珠珠还是那句:“尤阿姨好。”
和珠珠碰面,大多数人第一眼可能只会注意到她的容貌和气质,但只要多接触几分钟就能知道,珠珠看起来是个成年人,但心智却是个小孩子,完全不懂事。
井珩也不打算让尤阿姨花时间去了解珠珠这方面,并且他也编好了故事。他让珠珠在客厅自己看电视自己玩,把尤阿姨叫到书房,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