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蚌看王老教授扑腾着四肢悬俯在半空“嘿!”“嚯!”“哈!”,还以为他玩得很开心呢。看他扑腾了一阵四肢软下来不动了, 才觉得他是不想玩了, 于是问他:“要下来吗?”
王老教授用手扶一下几乎要掉下来的眼镜, 连忙点头,“要要要,珠珠珠珠, 别再冲动,慢些放慢些放, 年纪大了吃不消。”
河蚌现在理解别人说话的意思似乎更顺了点,她又冲王老教授点点头,“哦。”应完集中精神控制法力,把王老教授慢慢放下来。
王老教授安全落回沙发上, 屁股刚一碰到软垫, 就立马伸手捂住了胸口, 直挺挺往后一倒, 夸张地翻着白眼,声音抖得快要断气一样道:“老命……命……都快吓没了。”
井珩脸上还残留有笑意, 伸手扶上他的肩,拍两下说:“吃一堑长一智,下回一定要先问清楚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王老教授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是是。”
河蚌听着他俩的对话, 约懂不懂, 看着王老教授:“不喜欢吗?”
王老教授看河蚌那眼神那脸, 害怕自己说个不喜欢, 她立马就失望,于是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没有,挺喜欢的,很刺激的,这辈子没想到我也能飞。”
河蚌眼神亮了,脑袋微微一歪,“还要玩吗?”
她的灵力目前很够,可以再让他飞很久。
王老教授真是怕了怕了,差点把腮帮子上的肉都甩飞了,“别别别,以后再玩以后再玩,爷爷年纪大了,再玩要玩出心脏病了。”
河蚌不懂什么是心脏病,但听出来王老教授是真不想玩了。她把手指收回袖子里,乖乖坐着,但却并不能真的闲下来,又问王老教授:“看书可以吗?”
王老教授对小孩儿比井珩懂不少,毕竟他儿孙满堂了都。他知道一般大的小孩儿对新鲜事物全部好奇,一旦接触了一样,就会想一直玩儿,直到腻了为止。
有了新玩具就抱在怀里不撒手,刚学会走路就要一直走,摔得脑壳起包,哭完还要走。河蚌昨晚那么刻苦走了一夜路,大概也有这个因素在。等腻了,你再让她走看看,懒不死你!
现在是刚看了书,正迷呢,巴不得把所有书都看了。也因为是王老教授带她看的,所以她问的是王老教授。她也知道自己不会看看不懂,需要人带。
而王老教授不行了,因为刚才被她用法力猛戳上了天,折腾得浑身筋骨都是酸软的,像要散架一样,现在只想瘫在沙发上休息。他揉一揉腰,转头对井珩说:“我歇会,你教吧。”
井珩收起脸上残留的笑意不多废话,应一声“好”,直接起身过来,坐到离河蚌近的这头。微微弯腰在茶几上的一堆画册里找了找,找了本水果。
他当然是希望河蚌能够尽快补充生活常识,可以尽早融入人类的生活,因为他的假期不是无限的。他因为几方面因素决定养她,但也不可能一直这样养着她,只要假期结束就会忙起来。
所以,独立是她以后必须要学会的事情。独立起来后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和其他人类一样。或者她有自己的想法,过他们普通人所想象不出来的生活。
井珩把水果画册翻在河蚌面前,方向朝她,教她第一个,“这是苹果。”
河蚌微微歪着脑袋,认真看着图画,“这系苹果。”
井珩又说:“这是草莓。”
河蚌:“这系草莓。”
……
早教小画册页数都很少,几下就翻完了,井珩翻完最后一页,又把封面翻上来,把小画册放在河蚌面前,“你说一遍,看你都记得哪些。”
河蚌很有信心的样子,伸手去翻画册,跟着画面认真说起来,还不自觉拖着萌萌的尾音,“这系苹果……这系草莓……这系难莓……这个系……系……”
井珩嘴角抿着笑,看着她:“火龙果。”
河蚌接着就说:“对!这系火农果~~”
尾音直接把平仄起伏全拖出来了,转了个山路十八弯……
井珩低眉笑一下,再抬起头,“河蚌……”
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河蚌打断了,她认真看着井珩,告诉他:“我不是河蚌,我是珠珠。”
这家伙对名字接受得比他还快。
井珩继续再笑笑,只好说:“珠珠,这是火龙果,跟我读,龙……”
河蚌珠珠尝试了一下,“农……龙……”
憋半天还是憋出来了,得了个“真棒”的夸奖。
王老教授在此过程中,一直坐在沙发一头,斜躺靠着两个叠起来的靠枕,满脸都堆着笑意,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井珩教河蚌珠珠认图。画面养眼又美好,美好得他都酸了。
他这时觉得,井珩意外得了珠珠这个妖宝贝,大概真不是件坏事。他身上的人情味和烟火气一直太过稀少,总要有那么个人出现,让他俗气化一点。
学完了水果,珠珠还是不嫌够,井珩又拿了颜色形状来教她。他教得耐心,珠珠学得认真,记得也快,而王老教授在旁托脑观赏,觉得赏心悦目。
正看得高兴咪咪笑,突然响起来的一串音乐声打破了现有气氛。井珩和王老教授一样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