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武丝毫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密码解锁再推开房门,打开门后的水晶灯开关。
明亮的客厅映入他的眼帘,家里跟他早上出门时,没什么太大不同。
沙发上看书的哥哥,还有那名一直在睡觉的客人倒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江武换上家用拖鞋,走到客厅一楼往二楼的楼梯处,抬头看着中间那副梵高的秘密花园装饰画。
这张装饰画被人调整了一百八十度倒挂在上面。
江武望着那副画十几秒才将视线从画上移开。
将脱下来的外套扔在椅子上,自己独自进了厨房打开冰箱门。
瞧见冰箱里的食物都被江旬弄的乱七八糟,又出来拿起手机叫了跑腿人送菜过来。
半个小时后,秦时关跟大乔坐在车内就看到一名戴着黄色外卖帽子的女生,手里提着一个巨大的塑料袋往二号别墅的方向走过去。
秦时关等对方下车要离开别墅前,将这名外卖员拦下。
“警察,刚才二号别墅的人让你送了什么东西?”
外卖员看了一眼秦时关的证件,熟练掏出手机打开刚才的跑腿订单:“屋里就一个年轻的男人居住,他一共花了一百二十块钱买的都是附近嘉荣超市的蔬菜,还有一盒鲜虾跟一袋苹果还有一盒草莓,下单的东西都在这里呢。”
秦时关拿着手机,拍了一张江武下单的内容,将手机还给对方时多看了对方一眼:“除了一名男性之外,你还看到什么了?”
“挺大的房子,户主好像没结婚?”
作为一名长期配送的跑腿外卖员,各种奇怪事件都能够遇上,所以被警察查询盘问这一点,外卖员们也相当熟悉老练。
配合的回答了对方的所有问题后,骑着小黄电动车就消失在外面的街道上。
秦时关重新回到伪装的警车上,把刚才江武下单的那份订单递给副驾驶里的大乔:“看看这里有没有不对劲的东西。”
大乔看着那份订单,从上到下看了好几回:“没什么不对劲啊,这些都是家常的青菜。”
他们在这里盯着江武,宋兼语此刻也在盯着别人。
土屋外的三桌客人,终于在酒足饭饱之后各自散去,穿着新衣服的新娘跟新郎提上小红亲手做的新被子,跟人道别后,也离开这里往王刚家的方向走去。
村子来帮忙的几个妇女,手脚麻利的将桌子上脏掉的碗筷都收起来,端到一个大红塑料盆内,用井水一一清洗干净。
那些借来的碗筷在洗干净后,被主人家直接放在怀里带回了自家。
院子里临时拉出来的灯泡也被人拔,了插头,收桌子的收桌子,收凳子的收凳子。
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满院子里的人就走的一干二净。
宋兼语安静无声的蹲在门缝那里,竖耳倾听着外界的动静,在外界最后一道光消失在视野里时,他的眼睛都没有从院门口那辆满身灰尘的面包车上移开。
隔壁房间里的人关上门,关上灯很快上床歇下。
宋兼语从醒过来就蹲在这里数过,外面除了十岁以下的孩童没有吃过酒之外。
其余所有人都喝了至少一杯那种农家自酿的米酒,主桌上这具身体的丈夫,更是喝了差不多有半斤白酒。
最后关灯走人的时候,都是被一名穿着校服的少年搀扶着往家走。
蹲守在门缝里的人,没有轻举妄动。
宋兼语拿出最好的耐心,一个人又在黑暗中坐了有一个小时之久才开始行动。
他将晚上那女生递给他的饭碗,用土坑上的棉被包裹住,然后人跳上去。
“噗!”
脚下的被子发出一声闷闷小小的响声,宋兼语从被子上跳下来抖开被子,摸索到几片锋利的碎瓷片。
用旧衣服包裹住碎瓷片的一角,宋兼语扶着墙一点点的重新挪到门后的位置。
这是一家土屋,墙壁四周全部都是用泥土混合碎秸秆盖成的墙体,在木门后方连接墙体的位置,下午宋兼语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连接木门的左侧下方墙壁一直在往下掉灰渣。
宋兼语双手握着碎瓷片,一点点抠挖着风化最严重的地方,从夜幕降临挖到满天星辰一点点散去。
在院子里的公鸡发出第一声打鸣时,一只带血的手从背后一把抓住公鸡拧断了它的脖子。
死掉的公鸡被人扔在一旁,宋兼语握着碎瓷片走向那辆等在院子外的面包车,用碎瓷片扎穿了轮胎,防止有人开车来追他,这才在微微亮的天光中往外走。
他昨天蹲在那条细缝里,不单单是看人还听那些人各种聊天说地。
知道这个村子往哪个方向走就会是谁家,谁家门口马路水泥地的费用一直不肯出钱。
也知道那名叫做小红的新娘,跟着三十五岁的新丈夫住在什么地方,对方的房子距离小红原本的家,隔着七户人家。
只有点点微光的乡村内,宋兼语一路向东走,这片寂静的村庄现在所有人都还在梦乡当中,梦中自己还坐在昨天的酒席上高谈阔论着。
经过第七家村民家门口小路时,宋兼语看到了昨天嫁人的小红。
对方身上还穿着那一身新衣服,只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