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掌挪开。
满脸不快的瞪了一眼跟前的老太太:“我再给你三天的时间!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你一定要把事情给我办成了,否则你现在住的房子车子吃的玩的穿的用的,都会统统消失,你只能回老家继续种地!”
“哦。”宋兼语敷衍松开手,看向对方身后那焊接严实的护栏,忽然开口:“儿子,你还记得周强吗?”
话音落下,跟前仰头喝着啤酒的男人,慢悠悠的咽下口中酒水:“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提的。”
“死了啊……”
宋兼语突然明白为什么别墅无头尸体案,会时隔五年也没有任何线索。
因为凶手本人早就已经去世。
穿着厚睡衣的老太太揉了揉眼睛,感叹万千:“儿子你还记得周强死了几年吗?我都记不清了。”
雷文才闻言,扯了扯嘴角:“妈,你最近怎么回事,先是不经过我同意搞这个阳台,现在又一直跟我打听周强的事情。”
宋兼语喃喃道:“毕竟我也养了他好些年,突然发现自己连他哪一年去世的事情都记不住了,有些对不住他。”
“五年,16年夏天的时候他死掉的,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住他,也不会从小到大让他一个人打工养活我们全家,甚至连他死后都没放过机会跟工地讹一笔钱。”对自己母亲的为人,雷文才是相当清楚。
自己只不过是告诉她自己偷用了公司款项去赌、博,只要她杀了那两个孙女这样的好日子就可以继续过下去。
她二话没说的就同意将两个孙女推下楼,甚至还士动让他找个借口带走思宁,让她一个人在家里处理这种事情。
“年龄大了,心软了没办法你接着喝,我去睡了。”宋兼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懒得跟这便宜儿子说下去。
回房之前他从客厅中央经过时,仰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上固定的原形吸顶大灯,自己藏着的监控正24小时监控录制着这个房间内所发生的一切。
宋兼语将次卧的房门反锁上,扔掉拖鞋爬上那张大红大绿的床上,想着五年前那名叫做周强的工人。
对方竟然在16年夏天就死了。
“啊!忘记问几月份了。”宋兼语一拍脑袋,看向次卧的房门,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
作为养母,忘记自己小孩哪一年死就算了,连月份都没记住,说不定那个便宜儿子还会怀疑她是不是老年痴呆。
到时候他没把人送到监狱,自己就要先被人送到乡下种地。
“你们这一家人也真的集合了世上最恶毒的组合,全员不是好人啊。”
老太太感叹万千的抓着大红大绿的被子躺了下去,睡到半夜的时候宋兼语是让人从床上推醒的。
睁开眼睛的人,眯瞪着眼睛看着床边站着的钟建华,意识还没彻底清醒。
“醒啦,这是这个月的工钱,工头让我拿给你。”钟建华让对方醒了过来,将手里的牛皮纸红包递过来,压低嗓音道:“我让工头多给你一千,拿着钱离开工地后,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好吗?”
宋兼语捏着那厚厚的工资,想到不用扛水泥了果断点头:“钟叔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唉。”钟建华瞧见他这样积极的表现,不但没开心反而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塞进他的手心里:“这是大伙的心意,你拿上。”
上铺躺着的青年一头雾水的看着掌心里多出来的红包,下意识说出自己的困惑:“大伙为什么要给我钱?”
宋兼语快速翻身,从枕头底下找到了自己的山寨手机,瞧见上面显示的时间。
2016年9月2号。
10:54分。
他第一次来到16年,是8月20号,第二次来买彩、票是8月23号。
现在是9月2号,距离他从这个世界离开已经过去了十天。
老太太的儿子说周强是16年夏天的时候死的,难道这一次他来要直面周强的死亡?
钟建华看他一无所知的表情,悲痛万分的抚摸着他的脑袋:“还有什么心愿,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就去做,不要留下遗憾,你十几岁就来工地上,是我们大伙看着你一点点长大的,说句不要脸的话,我们都把你当儿子看待,这钱无论如何你都要拿上,尽管花!一分钱都不准给你家那兄弟,懂了吗?”
“懂了,谢谢钟叔。”啥也没懂光点头的宋兼语,等对方前脚走人,后脚他就从床上拿着山寨手机下地,八人宿舍内现在就剩下他一个。
穿上凉拖鞋的人拿着那两份红包,贴身藏好后又去洗了一把脸。
等他从宿舍出来时,一边往外走一边就看到不少工人瞧见他后,抬手跟他告别。
“出去好好玩,不要再回到这里了,想去哪就去哪。”
“周强,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兄弟。”
宋兼语一边点头挥手,一边心底嘀咕:“这十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周强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