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话已经够有意思了。
至此,谢宣除了“科学养谢”的名头外,又多了一句与他有关的词:谢天鹅。
因这这其中关系到陈洁,认识的人都纷纷过来安慰她,对于她拒绝谢宣的追求之事,都表示赞同:人家陈同志的眼睛是雪亮的。
吕进步也受到了波及,大家最近看他和跟谢宣的眼神都怪怪的。
还有人调侃:“吕同志,我觉得顾同志的眼神真犀利,你要是女同志,真的跟谢同志很配,怪不得你俩那么要好。”
吕进步这两天气得牙龈上火,嘴上起了一圈燎泡。
他憋着一股邪火去找顾立春,顾立春当头就给他浇一桶凉水:“吕同志,你这么火冒三丈地来找我算帐,大家还以为你是为谢同志出头呢。你这样做更容易引起误会。我觉得吧,对于流言,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置之不理。当然,你非要再添一把火,那我也没办法。”
这番话让吕进步冷静许多,顾立春甚至还给他倒了一杯凉茶消火:“吕同志,你现在要做的是要远离谣言的源头,你知道为啥这一句玩笑话就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吗?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俩以前就狼狈为奸,大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不,一遇到合适的时机,八卦之火就燃烧起来了。”
吕进步怒道:“顾立春,请注意你的用词,谁跟他狼狈为奸?”
顾立春一脸无奈:“吕同志,大家都这么说,你冲我发火有什么用?”
“你为什么要造我的谣言?你不觉得这样做不对吗?”
顾立春:“我错了,我一开始就不应该觉得你俩配。我只是随口开个玩笑,谁知道竟有人当真。吕同志,会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坚持看透不说透,你看我都认错了,你再揪着不放,是不是显得太小气了?”
吕进步:“……”
吕进步没想到会这么说,他还以为对方会跟他硬顶到底呢。
他反而被对方这不软不硬的态度顶得没法子,他怀着怒火而来,又带着燃烧后的灰烬悻悻离开。
顾立春打完巴掌还给个枣吃,没过两天,他主动提议让吕进步跟老梁一起去采购粉碎机。
吕进步既惊讶又忐忑,不知道顾立春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他最后还是去了。他可是供销科科长,这是他的职责。
吕进步出差回来,顾立春又给他安排了别的工作,反正让他忙碌充实。吕进步这人干活还行,就是不能让他动脑子。
至于谢宣,职场情场失意的他,受到了双重打击,便请了个假。他一请假,五场的干部反而对他更热情更关心。
就连朱书记关切地说:“小谢,你不要累着了,好好休息。”
谢宣离开,吕进步忙碌,场里暂时没有了碍手碍脚的人,顾立春心情址分愉快。
粉碎机买回来后,他又厚着脸皮弄来两台二手搅拌机,两台大秤,五场的小型饲料作坊便开工了。之所以叫作坊,因为规模实在太小,工具实在太简陋,称为厂实在不好意思。
饲料作坊的原材料是多种多样,各种豆粕、豆腐渣、酒糟、酱渣,还有各种干草、青饲料,配方没有现成的,也没有适合的渠道学习,孟念群和孙厚玉他们只能自己摸索实践。
为了更好地证明试验的结果,他们还把猪舍标上号,比如说1号猪舍里的猪喂一种猪饲料,2号猪舍的猪喂另一种,不停地观察比对,看看哪种饲料对猪的生长最有利。
孟念群沉迷于做猪饲料试验,顾立春则带着农业科研小组的成员到处四花种草种红薯。
整个五场所有的闲田闲闲地都被种上东西,就连顾家西边的那一大片荒地上也种上了玫瑰和向日葵。
每一块地都上竖起一个醒目的牌子:山河一片红试验田。旁边还写着一行字:田中所出,用来养猪;爱护集体财产,公民人人有责。
春旱持续了一个多月后,老天终于磨磨蹭蹭地下了一场春雨,而且还没下透。好在麦子已经浇过两遍,基本没影响到麦子的成长。各大农田里的机井也打得差不多了,可以保证农田的用水。而外面的各大生产队因为浇地的事打了几次群架,还有的人对农场引河入渠表示过抗议,说他们截住水源,仗势欺人。这些事情自然由农场领导出面解决。但事情的发展,几乎都被顾立春说中了,大家想起他之前在会上说的话,对他也愈发佩服。
现在的顾立春与分场各科室的干部相处融洽,与广大人民群众打成一片,手下有兄弟有团队,日子过得是顺风顺水。当然偶尔也会有两个不和谐的音符,但都被顾立春无视掉了。
做为不和谐的音符之一吕进步,最近老实许多,不作不妖,默默干活。他不蹦跶,顾立春也就不镇压,对他该怎样就怎样。对于顾立春成为副场长竟然没趁机打压自己,吕进步起先不能理解也不敢相信,他总以为对方在憋大招,可是左等右等,却是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