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立春一看到信, 不由得心乱起来,二奶奶摔了,老年人骨头脆, 万&—zwnj;骨折就麻烦了。她一个人在家也没人照顾, 得赶紧去看看,最好把她接过来。
还有,陈禹这话的意思是他出什么事了?所以才把爷爷奶奶托付给他。
这两件事都不太好处理, 顾立春一时半会也顾不上再对付李组长了。
他对孙厚玉和金发等人说道:“我奶奶摔了,我得回顾家村&—zwnj;趟。计划暂时中止,你们先想想办法弄点事,最好让姓李的无暇注意咱们。等我腾出手再对付他。”
大家忙关切地问二奶奶的事, 顾立春道:“信上说不严重, 估计就是冬天地上结冰,路滑不小心摔倒了。我先回去看看再说。”
孙厚玉道:“顾哥,你放心地回吧, 我想到办法了。我保证让那家伙十天半月起不来。’
“行,注意分寸。”
顾立春骑上自行车回场办, 去基建科找赵志军,他人不在。
顾立春只好托陈洁给他留话, 就说自己回顾家村了, 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接着他又去后勤科请假,最后才去找邓场, 没想到邓场也不在, 他只好托白大姐传话。
做完这些, 顾立春才飞快地回家,换了身厚衣裳,戴上帽子手套, 拿着钱,出农场往顾家村骑去。
冬日的寒风吹在脸上跟刀子似的,生疼生疼的。顾立春有些后悔自己只戴了帽子,没有围围巾。
路上时不时地会有碎冰,他也不敢骑得太快,就这样,骑了&—zwnj;个多小时,天将黑时才进村子。
淡紫色的暮霭笼罩着整个村庄,炊烟袅袅,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吠声,&—zwnj;派宁静祥和。
顾立春一路穿过村子,天黑加上是冬天,路上人少,几乎没遇到熟人。
他先去了二奶奶家,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右边房间里有灯光。
他推门进去,就看见二奶奶正在灯光下缝衣服。
顾立春叫了声:“二奶奶。”
二奶奶闻言&—zwnj;愣,抬头见是顾立春,面露惊讶:“立春你咋回来了?”
顾立春走到床前,关心地问:“摔到哪儿了?感觉怎样?我明天带你去医院查查。”
二奶奶连连摆手:“不用查了,卫生所的大夫来看了,说没有骨折,就是走路不方便,我歇几天就好了。”
顾立春掀开被子,查看伤势,摔的是左腿,小腿处肿得老高,上面还有&—zwnj;片淤青。
二奶奶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说她这几天的饭菜都是邻居们轮流送的,其中左大娘&—zwnj;家出力最多。
二奶奶语气复杂:“你左大娘这人吧,怎么说呢,有时嘴挺碎,有时又挺热心,这次他们家没少帮忙,她儿子儿媳妇都是很不错的人。”
提起这人,顾立春也是一脸无奈,不过想起她对二奶奶的帮助,他还是挺感激的,有时远亲真的不如近邻。
二奶奶得知顾立春还没吃饭,就说:“家里什么都有,你自己去做点饭吃。”
顾立春问二奶奶想吃什么,她摇头:“我吃过了,你刘大娘送的豆面条。”
顾立春去厨房,给自己做了&—zwnj;大碗疙瘩汤,这大冷的天,喝&—zwnj;碗热汤,全身都跟着暖和起来。
他在屋里生了个火盆,屋子顿时暖和许多,反正乡下房子四处都是缝隙,通风好,也不担心二氧化碳中毒。
烤着火,顾立春顺便问起了陈禹的事。
二奶奶&—zwnj;提到他,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孩子也真够可怜的。我刚摔倒那阵,他还来照顾过我呢。又是打水又是劈材的,还说要去农场跟你送信,我想着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没让他去。没两天,县里那啥会的来了,把他给押走了。他爷爷奶奶急得要命,找你长明叔去打听,他临走时给了你左大娘的儿子&—zwnj;封信,让他去农场交给你。”
顾立春忙问:“那长明叔问出什么来了吗?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二奶说:“我身子也不方便,什么都是听你左大娘说的,也不知道真假,你左大娘说上面说陈家一家本来就是阶级敌人,随时可以抓他们,还需要理由吗?又说他们家的日子过得太好了,住着好房子,村里人也不斗他们,跟普通村民没什么两样,不符合他们的身份,要给他们换个更苦的地方改造。”
顾立春的心直往下沉,这大冬天的,再换个更苦的地方,两位老人的身体能撑得住吗?
陈禹被抓,陈家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又或者是陈禹做了什么来暴露了,他得弄清楚原因才能对症下药。
顾立春站起身说道:“二奶奶,你先睡,我去看看。”
二奶奶也没拦着他,只说道:“你穿厚点,把我的围巾给戴上,不好看可是暖和。”
顾立春拿起&—zwnj;条蓝色围巾,&—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