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立春看到王铁那副焦急万分的样子, 关切地问:“王同志,你找我有事?”
王铁看看四周,确定无人后, 才擦擦额上的汗珠说道:“顾哥,你能不能帮帮我?昨晚有人在监视我, 我总感觉他们快要动手了。”
顾立春故作惊讶:“不会吧,他们这么快就动手?李组长怎么着也得调查一下事情真相,再想办法给你定罪, 最后再按程序提审你。”
王铁摇头:“在里面呆了这么久,我门儿清, 像这种事怎么审?又不能跟开批判会似的批判我,要不然大家议论纷纷的,他的脸往哪儿搁?他肯定会找别的罪名安我头上,甚至还有可能想办法秘密除掉我, 再说我畏罪自杀。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顾立春面色凝重,语气深沉:“王同志, 他连你这种为他效力好几年的自已人都不放过,我以后要是被他抓住把柄恐怕更得完蛋。”
王铁目光闪烁, 压低声音说:“顾哥,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李组长一直想整你。”
顾立春假装吃了一惊, 赶紧问:“真的假的?不是别人举报我,他才来找我的吗?”
王铁摇摇头,神秘一笑:“顾哥,有人举报只是个由头而已。你以前得罪过李家的人吧,李什么来着?”
顾立春道:“李宽, 去年的事了。”
王铁接着说:“对,就是他。李家跟李组长是本家,只不过关系不近,当时李家人给李组长送礼让他整你。不过,李组长嫌他们送的礼少,瞧不上。再加上你又是邓场的手下爱将,李组长多少有点怵他,就拖着没答应。后来,有个姓齐的,这家伙也是个阴人,他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李组长就把招生名额给你了。当时有人举报你,也是李组长很坚持要严查。监督你的事也是他提起的。”
顾立春早感觉李组长跟齐科之间有勾连,倒也不意外,他故意咬牙切齿道:“这两个小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王铁看顾立春这样,心里十分满意。他冷静下来想了想,这么大的事,光请求顾立春没用,他俩的交情还没到那种地步,他得把想办法把对方跟自己绑到一起,两人同仇敌忾才好办事。现在看来,他的思路是对的。他跟顾立春有共同的敌人,当然要联手对敌。
顾立春骂完,又无奈地说道:“这个李组长,他是革委会的,手段高明老辣,没有十足把握,我轻易不敢和他对上。”
危险关头,王铁的智商也提高了,他继续鼓动顾立春:“顾同志,你这么想也对。可是俗话说,人无伤虎心,可虎有害人意。你不敢动手,可人家却在那儿磨刀霍霍。就拿我们两人来说,我们跟顾同志无冤无仇的,以前都不认识,为啥总是针对你?还不是受他的指使?我们要是调走了,换了旁人指不定怎样呢?不是我自夸,我跟金发在里头其实还算好的,真没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其他人更别提,一个个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顾立春一脸愁容,感慨道:“你说我只是想多挣点工资好好养活一家人,怎么就这么难?”
王铁连忙好声安慰顾立春。
顾立春做了好一会儿思想斗争,最后下定了决心:“王同志,既然这个姓李的不给咱俩活路,咱们就一起弄他吧。”
王铁听到这话,心中的一块石头放下了。
顾立春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就地找块石头一坐,对王铁说道:“王同志,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我看看从哪儿下手找他的破绽。”
“好,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王铁说,顾立春记,他一边记录一边跟金发说的相印证,两人的话有百分之七十的重合度。
说到最后,王铁又神秘兮兮地说:“顾哥,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这事连金发都不知道。”
“李组长在农场外面的一处院子里,藏了好多财物,有好酒有古董还有金银。有些是抄家抄来的,还有一些,听说他找到了一个藏宝的山洞。”
顾立春记下来,在上面画了大圈。
“王同志,藏宝山洞的事咱们先放一边,你知道他家院子的具体地址吗?”
王铁摇头:“不知道,他当时只让我们把东西搬出农场,后面就不让我们跟着了。”
顾立春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也不难查,你去查一下李组长在附近有什么亲戚,再查查这些亲戚都住在哪里,有没有空房子?你找到以后把地址记下来,我们逐个排查。”
王铁点头答应。
接下来的时间,王铁时不时地出农场去查事情,就算在农场里也是躲着李家人。偶尔撞上李组长,王铁总是吓得心砰砰直跳,他总感觉李组长看他的眼神更阴沉更可怕了,似乎泛着一丝冷光。
王铁回来告诉顾立春,顾立春跟他分析:“你的直觉是对的,你知道的,暴风雨之前,越是平静,后面的风暴就越可怕。他之所以还没有动手,是想等流言淡下去以后,趁大家不注意时再下黑手,这样才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你现在要做的是一定要保持平静,一定要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不害怕不试探,就当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