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立春笑着把裤子扔给他。
陈禹换上裤子,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出现在顾立春面前。
他的神色十分不自然,目光躲躲闪闪。
顾立春道:“行啦,我什么也没看到。再说了,你有的,我也有,没什么可害臊的。你回去告诉你爷爷奶奶要搬家,一会儿儿我过去帮你。”
“嗯。”
陈禹也不再客气,确实,住到顾立春家对他们一家是最好的选择。反正他欠顾立春的也不止这一件,以后……再报答吧。
陈禹回去跟爷爷奶奶说了这事,两人心里是无比感激。顾立春先过去搀扶他们两位老人过来,安排好他们,再去帮着陈禹搬东西,陈家的东西少,可谓是家徒四壁,两个人只跑了两趟就搬完了。
顾立春又帮着把陈家带来的锅安在自己家厨房的灶上,大小基本合适,能用。
随即陈禹又去弄柴火,顾立春在菜园子里寻找能吃的蔬菜,菜园子没人打理都荒芜了,杂草疯长,可也能找出一些长得不太好的蔬菜和野菜。他们摘了一把豆角,揪了两根奇形怪状的黄瓜,掐了一大把苋菜。
两人合作,炒了个豆角,拌了个黄瓜,正准备烙玉米野菜饼子时,二奶奶进来了,她送来了半盆饺子。
二奶奶把饺子放到桌上,说道:“家里的菜园子都是你左大娘在打理,鸡也是她在喂,韭菜长得正好,又新鲜又水灵,刚好从农场带的有白面,就给你包了韭菜鸡蛋饺子。你尝尝好不好吃?”
顾立春尝了一个,笑道:“二奶奶做的东西有不好吃的吗?”
二奶奶笑眯眯地看着顾立春,又看看陈禹,说道:“你们赶紧吃饭吧。”
她说着话进屋跟两位老人打了声招呼,询问一下他们的病情,还给推荐了两个土方子,只聊了一会儿,她就要回去,说她刚回家还有一些杂事要处理。
顾立春道:“二奶奶,你只收拾一下就好,重活留着我过去干。”
二奶奶道:“没啥重活了,昨天吴胖和你舅舅帮着干了不少。”
二奶奶走后,顾立春让陈禹给屋里的两位老人送一盘饺子。剩下的,他跟陈禹就着两盘菜给解决了。
吃完饭,陈禹接着拾掇屋子,又照顾着爷爷奶奶喝药,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多才消停。
顾立春前些日子一直在忙秋收,这一缓过来就觉得特别累,做为一个曾经的夜猫子,他现在已经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这才九点多,他就开始犯困。他正在打盹,就察觉到屋里进来人了。
“我刚才敲门了。”陈禹轻声说。
“这么晚了,你来干嘛?”顾立春闭着眼睛问道。
陈禹走过来坐在床沿上,说道:“你房间里的月光真美。”
顾立春道:“应该比不上棚子里的吧,一抬头能看见整个月亮。”
陈禹嗤笑道:“你这人真会煞风景。”
迷迷糊糊中,顾立春突然想起上次他们说的是什么事了,说的是孟安京的事,跟他的身世有关。
他翻个身,慵懒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新消息告诉我?”
陈禹轻嗤一声,“有也不想告诉你。”
顾立春道:“你不说我就睡觉了。”
陈禹沉默一会儿,说道:“消息很长,得说很久,今天我很累。”
顾立春:“那就长话短说。”
陈禹:“……”
陈禹见顾立春就是个榆木疙瘩,也懒得再暗示他,直接了当地提要求:“我的房间没收拾好,我想跟你挤一晚上,慢慢说。”
顾立春毫不留情地拒绝:“我性子独,不习惯跟别人挤一张床。”
陈禹微怒:“连我也不行?”
顾立春:“你更不行。”
陈禹气得半晌没说话。
顾立春理直气壮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有提出要求的权利,我也有拒绝的权利,因为别人正当的拒绝而生气,就是不讲道理。”
陈禹忍着气道:“我没生气,我一点也不生气,要不是我的房间没收拾好,你以为我愿意跟你挤一起啊。”
顾立春笑而不语。
陈禹自己平息了一会儿,接着说正事:“我说的是关于你身世的消息。我秋收时在地里干活,听到有人议论你们家的事,我把你被捡的那一年发生的事仔细捋了一遍,又顺便调查了一下,加上我自己的推理,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顾立春:“你说吧,什么结论?”
陈禹话题一转:“我先给说另外一件事,之后我们再合在一起分析。有人说,十几年你们这儿附近有个女人连生了三个女儿,她生第四个女儿时,女人的婆婆觉得养不活这么多女孩,就偷偷地把孩子扔到江里,当时是在冬天,孩子是肯定活不成了。女人得知真相时,气得一病不起,之后便开始变得疯疯癫癫。她一见到别人家的孩子就直勾勾地盯着看,还非要拿着自己女儿的小衣服给人家孩子穿,大家都躲着这个疯女人。”
这种故事,顾立春听着就难受,他皱着眉头问道:“这个传闻中的奶奶死了没有?这种人也应该扔江里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