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眼睛一亮,走上前问来道:“你们两位组队了吗?”
两人自然摇头,何铁梅一挥手,几个队员围上来,拖着两人就走。
赵建立和赵建设是一脸惊惶失措,不过听到吴胖解释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们也无所谓了,去哪儿都行,反正都是要干活的。
围观的各组成员暗自后悔,原来,五场的办公人员也要劳动啊,原来吴胖赵建设他们可以硬拉啊,早知道他们也软磨硬泡把三人争取过来了,真是悔不当初。
各小组陆续组好了队伍,各组的名字取得五花八门,“雄鹰小组”、“猛虎组”、“战天斗地组”、“改天换地组”,名头一个比一个响。
队伍组好,一车车地工具也拉了上来,任务片区早已划好,一切准备就绪,上工铃声一响,大家开始朝田里涌去。
今天的任务是割黄豆,生产队的职工看见这帮知青们争分夺秒地抢着劳动,不由得啧啧称奇。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前三名是有奖励的,其实他们生产队的劳动模范队也有奖励,只不过是只有红旗没有烤鸭,大家暗暗惋惜,但也不好说什么。
顾立春下达完任务,又开始当起了通讯员,脖子上挂个相机,手里拿着笔记本到处跑。照相、采访先进人物,发现问题及时处理。农场的中小学放了秋忙假,中小学生们也来支援秋收。小满、立冬、立夏他们也都在。
顾立春把他们分成几个小队,每队都配有正副两个小队长,分别去送水、打杂、传递消息。
他自己跟陈洁孙厚玉小康等人负责出黑板报、写稿、广播,忙得脚不沾地。一篇篇稿子写出来,通过广播传播出去,上午广播了《金色的秋天》、《丰收的喜悦》等五篇文章,大家听得是心潮澎湃,干劲更足。
依旧在参加劳动的王有成,如今晒得肤色黝黑。他一听到顾立春的稿子,就连连冷笑。
当他听到那篇《红心向党,志坚如钢》的文稿时,不禁幸灾乐祸起来:“这次轮到金发和王铁那俩倒霉蛋要倒霉了。”
俗话说,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经过麦收那件事后,王有成一听到顾立春大夸特夸某人时,第一个念头是,这家伙又要整人了。
当王铁和金发听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广播里时,两人像喝了二斤白酒似的,脑袋晕晕乎乎的,脚步发飘。
金发极力克制住激动的心情,对王铁说道:“老王,咱俩的名字真的出现在广播里了?我没听错?”
王铁也很激动,不过比金发稍好些,他答道:“你没听错,是真的。姓顾的家伙说话倒是挺算话。”
吴胖在旁边接道:“我们顾哥说话当然算话,他说打你就一定会打你,说夸你就一定会夸你。”
两人面面相觑:“……”后面一个还好,前面一个就算了。
继金发和王铁出现在广播中之后,知青同志们也出场了,顾立春先是写了两篇赞扬他们全体知青的《火热的青春》、《心中想着xx席,天大困难踩脚底》,有称赞女知青的《头顶半边天,脚踏一方土》。随着一篇篇广播稿的广播,现场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各大小组你争我夺,明里暗里较劲。最让大家惊讶的是何铁梅那组竟然速度丝毫不慢。这些女同志觉得受到了歧视,个个心里憋着一口气,干活时连腰都很少直,一直拼命干。而她们组的几个年轻男子更是开足了马力,使出吃奶的气力干活。
像金发完全是被异性激发出了干劲,那些女知青们活泼开朗,大家不多时就熟悉起来,金发虽然不敢随便跟人搭讪,可是有人主动跟他说话。
一开始大家叫他金同志,最后变成了老金,还有人叫他金哥。
金发浑身听得浑身发酥,干活更加卖力。
王铁一边干活一边骂同伴:“你个蠢驴,夸你几句就找不着北了。”
吴胖赵建设他们三个,倒不在乎夸不夸的,可是他们不允许自己输给金发这种人,于是也拼了老命干,五个人暗暗较劲。
生产队的人看着这些知青们拼命干活,他们当然也不好落后,他们可是骄傲的农场人,哪能让一帮外来的小年轻给比下去。
劳动现场的气氛热烈而诡异。
劳改队的队员分到一起,身体稍好些的在割黄豆,岁数大、身体不好的负责捡豆子。
大家干活是自由组合,都喜欢挨着关系近的,一边干活一边还能说说话。他们在这里不像以前,有专人监督。五场的干部和监管也要参加劳动,根本没空看管他们,两个革委会的劳动起来比谁都积极,也没空监督他们。这帮人是自得其乐,觉得五场的蓝天都比四场蓝,空气也更香甜。
气氛一轻松,他们也变得活跃起来。
老袁笑呵呵地说道:“这个顾同志真有几下子,不用费什么劲就把大家伙的劳动积极性给调动起来了。”
“是啊,四场那边还得干部时刻监督鞭策着,你看他们这儿,根本就没人管,可是大家伙都拼了命地干活。”
林教授最后总结道:“小顾搞管理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