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和老杨,从而取消这项福利。
他们全体竖起耳朵,倾听着这边的对话。
顾立春理直气壮地道:“你们几个马列主义领袖思想领会得不够深,领袖的思想像太阳一样光辉灿烂,这些个人,心里充满着腐朽、阴暗的资产阶级思想,就应该用我们社会主义的红太阳狠狠地晒他们,这就叫做身体和思想上的消毒杀菌。”
四人:“……”
老马说道:“可是你这种做法不合规定。”
顾立春反问道:“规定怎么了?那是以前的规定,我们要与时俱进,不停地革新自己的思想。规定又不是《宪法》,再说了,这年头,我们的革命小将连《宪法》都不放在眼里。我们敢叫日月换新天,何况区区一个规定,老马,你这是犯了右、倾保守主义错误。”
老马一时无言以对。
老杨盯着顾立春道:“顾同志,你就算说出花来,也是违反了农场规定,要是有人向上级报告,你可得吃不完兜着走。”
顾立春毫不畏惧地说道:“我没说出花来,我只是根据我们五场的实际情况改的这个规矩,他们五点跑步背语录惊动了猪和工人,我们的工作需要好睡眠才能为社会做贡献,我们的猪更需要睡眠长肉才能为大家做贡献。这帮人来咱们五场是来劳动改造的,总不能让他们改造我们吧?你们拿规定说话可以,先给我们盖宿舍。拨款拨劳动力都行,没有,免谈。”
老马无奈地说道:“顾同志,我们只是保卫科的,这些事哪里轮到我们做主。”
顾立春微微一笑:“你们提反对意见一箩筐,觉得自个儿是农场主人翁;一说干实事,就支支吾吾做不了主。咋说咋有理,做人不能太两面派。”
两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听到老马和老杨被顾立春怼得哑口无言,那帮静坐的专家教授们动动眼皮,眨眨眼睛,彼此露出欣慰的笑容。
然而大家还没高兴一会儿,接下来的一段对话,却像是晴天里飘来一片乌云,让他们的心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一直没有发言、只静静旁听的王铁和金发,突然开口道:“顾同志,忘了告诉你了,我们受革委会的指派,前来帮助你管理监督这些劳改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