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三红突然想起二奶奶,便说道:“咱们走后,你二奶奶就更孤单了。”
顾立春想了想道:“二奶奶和二爷养大了我爹,我们对她是有赡养义务的,要是她愿意,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到农场。”
田三红摇头:“老人家都恋旧,不一定愿意挪窝。”
顾立春一想也是,立夏说二奶奶下午回来,到时问问她的意见。
晚饭前,二奶奶果然提着一篮子吃食来了。
吴胖见到她比对自己亲奶奶还亲,奶奶长奶奶短的。
顾立春把二奶奶拉到堂屋里,说明情况,问她愿不愿意跟她一起去农场。
二奶奶又是落寞又是高兴,她摇摇头:“我习惯了,不动了。你们一家去吧,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身体好着呢,村子里又有乡亲们帮忙,没啥事。”
顾立春没有再劝,便说道:“我们以后会经常回来看你的,我把农场场办的电话留下,你有什么事就让人给我电话,叶超或是左大娘他儿子都行。”
二奶奶点点头。
下午,二奶奶和田三红合作,做了吴胖心心念念的炸油饼。吴胖一口气干掉八个,撑得肚皮滚圆。
外面烈日炎炎,大家伙就缩在家里不想出门,等到太阳下山,天气凉爽,顾立春才出门活动。他这几天不光要搬家,还得处理一些杂事,叶家肯定得去,得给他娘开证明和介绍信。陈禹也得去打个招呼,还有顾家的一些长辈,面子上得过得去。
顾立春全家要搬去农场的事,没多久就传开了。顾家村的村民是议论纷纷。
三个一堆,五个一群,凑在一起,说得唾沫横飞。
“立春咋那么能耐,自个进农场不说,还能把一大家子给弄进去?”
“他们一家子进农场住哪儿呀?”
“我听说,农场给他们分房子了。”
“我的天呐。立春肯定是当官了。”
……
有些人行动力强,觉得只是议论还不够,就来找当事人求证,像左大娘就是。
左大娘直接来顾家,帮忙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问田三红。
“立春娘,你们家在农场有新房子住?”
田三红笑道:“有一栋没人住的破房子,场里领导看我们一家可怜,让我们先住着。”
“哦,那你进去干啥呀?当临时工还是正式工?”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打零工,以后再说。”
“那四个娃上学咋办?”
“农场有学校,得交钱,比咱这学费贵些。”
……
左大娘得到了第一手消息,心中不免得意,又问道:“立春娘,你给我说实话,你家立春是不是又升官了?”
田三红摇头:“官哪那么好升,就是这孩子能干,肯吃苦,领导觉得我们可怜。”
左大娘这个回答不太满意,她放开田三红,又往顾立春跟前凑,想打探点更为内幕的消息。
还没等她开口,顾立春先送左大娘几个小礼物,一顶好看的草帽,几样小零食,左大娘嘴里客气着,手却诚实地接过东西。
顾立春道:“左大娘,我们一家要搬进农场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二奶奶。我想让她跟我们一起去,她恋家,不愿意挪窝。我们也只能先让她呆村里。你们家跟她是邻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何况你们一家又热情又大方,你们家两个儿子村里谁不夸?我想请左大娘帮我们一个忙,你们以后多注意点二奶奶家的动静,她家要是有什么重活,你们搭帮手,她要是有什么事,你们就去公社打电话或是去农场找我都行。”
左大娘十分大气地道:“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就是不嘱咐我,我也会帮忙。你尽管放心好了。”
顾立春又放出一道诱饵:“我们场以后还招临时工,以后若是机会,我会优先考虑咱们村的人。”
左大娘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了:“是啊,立春你可是咱村出来的,发达了要记得提携俺们呀。”
左大娘这会儿全然忘了自己是来打探消息的,连忙把新得到的消息告诉顾立春:“那个钟艳丽,你还记得不?”
顾立春故意咬牙切齿道:“我能不记得吗?我一辈子都恨她。”
左大娘连忙好心地安慰开导他,顾立春在左大娘的开导下慢慢恢复正常,“对了,她最近是不是又生什么幺蛾子了?”
左大娘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她这样的人安静不几天。她被斗了两次破鞋,像过街的老鼠似的,人人喊打。回娘家被嫂子和兄弟媳妇骂,去亲戚家,亲戚也走亲戚。现在除了出工干活,几乎不敢出门。还有一件事,”左大娘故意压低声音说道:“有人看见钟艳丽时不时地来你家附近转悠,她还向人打听你啥时候回来,你说她这是想干啥?”
顾立春心中一阵警觉,他不知道钟艳丽想嘛,但肯定不是好事。难道她也打上了抚恤金的主意?
顾立春一脸感激道:“谢谢左大娘,你要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这个姓钟的肯定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