械化程度又低,现在分场留守的劳力主要是职工家属和职工子弟,偏偏这些场二代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吃嘛嘛不剩,干嘛嘛不行,干活拈轻怕重,挑挑拣拣。后勤部的都头疼死了。
之前招的一批临时工都辞了,只剩下十来个打杂的,分到第五分场的就只有两个。而他们仓库里玉米、花生堆成山,偏偏手摇式脱粒机又坏了,一时没修好,五分场下辖的七个生产队队长联名提出要添几名临时工干杂活,这才有了这次的补招。一共招六人,来应聘的有几十人。
这些情况,顾立春早从陆大爷那里知道了。来应聘的无论男女,体力都挺好,而他自己在体力方面没什么优势,只能靠动脑子了。
轮到顾立春面试时,他回答问题又快又好,态度落落大方,再加上长得白净秀气,再加上是陆青云介绍的,白大姐看着挺喜欢,但考虑到顾立春的年纪和身体状况,还是有些顾虑,她就试探道:“顾立春同志,我们农场是一个很艰苦的地方,之前招的都是身强力壮的临时工,农忙时,每天要在地里工作十几个小时,一天三顿饭都在地里吃。虽然秋收结束了,但场里的杂活零活很多,你觉得你能胜任吗?”
顾立春一脸笃定地回答:“白大姐,我能胜任。我在家里是长子,从小就帮家里干活,无论是下地还是家务活,我都行。我动手能力还不错,会修一些小东西,厨艺也还行。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儿搬。还是颗通用螺丝钉,哪里需要往哪拧。”
白大姐听到的话忍俊不禁,想到这是在工作,立即又严肃起来,对顾立春说的会修小东西来了兴趣:“你都会修哪些东西?”
顾立春笑笑:“太复杂的肯定不会,简单的应该没问题。”至于说修哪些,顾立春一时没想起来。
白大姐想了一会儿,便道:“说起来仓库还有一批坏掉的手摇式脱粒机,要不你试试?”要是真会,这人就直接定下了。虽说农场里也有修理工,但人家忙得狠,拿过去,搁个半年几个月,等修好了,玉米都吃到肚子里了。
“走,我带你去仓库看看。”白大姐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干就干。
白大姐说着话从抽屉里掏出钥匙,起身带着顾立春离开办公室,一路上,她又问了别的问题,顾立春一一回答,他们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仓库。
白大姐一边说话一边打开仓库的大门。里面的废旧工具农具胡乱堆着,一翻东西,灰尘四起,呛得人直咳嗽。顾立春忍不住蹙眉,做为一个强迫症,他看不得这样乱七八糟的堆放东西,要是当能留下,他肯定抽空把仓库给整理一下。
在白大姐的帮助下,顾立春找出六架手摇脱粒机,他大概看了看,有两架坏得不严重,一架已经散了架,一架零件磨损严重,他有把握修理好三架。
不过,顾立春并没有把话说死,“白大姐,你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我试一试。对了,我想要些白醋,得把这上面的铁锈给除掉。”
白大姐抬手看了一下腕上的旧手表,“后面还有几个人要见,11点还有一个会。这样,你先修着,我一会儿让人把东西送过来,中午有人你给你送饭,下午2点我再来。”
白大姐交待完,就匆忙离开。
顾立春把五架脱粒机搬到仓库外面,先把能拆下的零件拆下来,他刚拆完零件,就来了一个黑黑壮壮、憨头憨脑的小伙子,是送白醋的。这家伙跟立冬神似,不是长得像,就是气质上莫名的相似。
小伙名叫吴庞,“别人都叫我吴胖,你也这么叫我就好了。”
“我叫顾立春,谢谢你。”
顾立春一边跟吴胖说话一边把白醋倒进装了水的大盆里,再把几个生锈的零件放进去浸泡,有的部分太大,放不进去,顾立春就在上面直接倒醋。
他做这些的时候,吴胖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顾立春随口问道:“你是在食堂工作?”长得胖,又是他来送白醋,顾立春猜测他可能在食堂上班。
吴胖一脸委屈,“我想在食堂工作来着,人家食堂不要我。工友们都说食堂嫌我太能吃。”顾立春不禁对他心生同情。
吴胖还有别的活要忙,不能久呆,跟顾立春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吴胖走后就再没有人来过,这里有点偏僻,又是工作时间,没人经过。
顾立春开始专心致志地工作,他以前经营农场时,各式各样的小麻烦都有,找工人来也行,但他嫌麻烦,有的人技术一般,态度还不好,还要价奇高,顾立春一怒之下就自个儿钻研,反正现代社会信息发达,各种书籍视频,应有尽有。久而久之,顾立春练就一身本领,只要不是太复杂的机器他基本都能自己修,他在农场还有一个专门的工具房,里面的工具按分类型号摆放,随用随取。
顾立春进了仓库把门关上,随手从自己的工具房里取出两样跟现在差别不太大的工具,再拿出两个钢丝球,开始擦洗零件上的铁锈,有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