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酒站在外墙上往下看,几百只畸变物形态各异狰狞地往前扑,唯一不变的是它们对人肉的渴望。
饲主到了指挥台,让他好好在后面安的帐篷里呆着不要乱跑,基地里所有的医生护士和两个治愈系异能的觉醒者也都在帐篷里帮忙,人太多太乱,季酒趁着一名看守的猎人不注意,撒丫子就跑到了外墙直面畸变物的地方。
在他身边的是一个背着枪的年轻小伙,见到这些畸变物的时候脸色都发白了,细微地颤抖着。
季酒捏了个雪球玩,见状扭头问:“你很怕吗?”
那人顿了一下,脸上出现羞愧:“不、不怕的,只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畸变物。”
他的家原址就在基地内部,末世刚爆发的时候躲在家里苟了一个月,后来就被刚有了雏形的基地救助,呆在基地里没有见过畸变物的机会。
他不愿意再做那些安全但积分少的工作,选择了来当一名守关人,这才是他上任的第二个月,没想到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哦。”季酒给自己捏了个雪做的小鸭子,“那你很幸运。”
闻言脸上的羞愧更重了,同时心里还有好奇的情绪,他拿枪的手逐渐不再发抖:“你是猎人吗?”
看起来完全不像,如果不是胸前的勋章,他估计会以为是一个误入的幸存者从而将人送走。
季酒吃掉自己捏的小鸭子,闻言点点头:“是啊。”
聊天显然让这个年轻人恐惧的内心削弱了大半,他看看裹成一个球还要坚持的季酒,怎么也不好意思再露出怯意,猛地举起冲锋枪往下扫射:“啊啊啊!”
一只刚刚畸变蝴蝶被击碎了翅膀,经过畸变的翅膀上有四个人脸模样的五官附着在上面,蝴蝶被击中后那些残骸就伴随尖叫的五官一起掉落,被底下那些畸变物争先恐后地吃掉。
季酒低头观察着:“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什么奇怪?”
季酒却不再说话,一边沉思一边捏着新的小鸭子。
畸变物是会互相吞噬的,人类只是畸变物的食谱之一,它们互相之间的争斗也很凶狠,不同种类的畸变物几乎不会出现共同捕食一种食物的可能,除非它们是寄生共存关系。
下面这么多的畸变物显然不是这种情况,却诡异的将目标都放在了基地上,除非是身边的畸变物被打死了,才会凭借本能吃掉后继续攻击。
按理说它们不应该这么和谐。
身边的枪声继续响起,季酒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了枪上。
他好奇的问:“为什么不用炸弹?”
下面的畸变物显然已经很难用子弹击穿皮肤,基地统一的子弹也只能伤到皮毛。
那人低头换弹:“你这人没有听过基地免费开办的科普课吗,除了一些枪还能使用,末世后大部分的热武器都报废了,别问,问就是量子波动。”
这个回答似乎之前听过了,季酒又将捏的小鸭子吃掉,拍拍膝头上的雪站起来:“我来帮你吧。”
“你?”他打量了一下季酒的小体格子,摇摇头,“算了吧,你小心点别被突然窜上来的畸变物抓走就行了。”
季酒又开始捏球,不过这次捏的不是雪,而是黑乎乎的雾气。
黑雾从指尖不断涌出,又被压缩进那个球中,逐渐的球凝实了起来,里面跃动着黑色的物质散发出惊人的压迫。
季酒举着它,像是在举某种轻飘飘的东西,往下一丢正中的砸在了一只张大嘴巴露出满是疙瘩肥大舌头的青蛙上。
“呱?”
刹那间那黑球球猛的膨胀开,将底下的几百只畸变物一起笼罩住,从上面看起来格外壮观,像是从天而降了一个黑罩子将基地东部前面给盖住了。
这黑色的半球还缭绕着黑色的雾气。
旁边的人都傻了,停下手上的攻击僵硬的看向季酒。
季酒腼腆一笑,套着奶白色手套的手轻轻拍了拍。
那黑色半圆又猛地收缩,直到压缩成一个小点再也看不见,被笼罩住的那些畸变物也像是凭空消失般全被吞噬掉了。
一场恶战瞬间解除。
“你、你你你...”距离季酒最近的那个小伙又变成了个结巴,磕磕绊绊半天说不上来话。
然后他就被反应过来爆发猛烈欢呼的队友们给挤开了。
“牛啊兄弟!!!”
“我靠!!!”
“你们觉醒者,哦不对,公会里的猎人都这么厉害的吗?!”
季酒穿得像是个球,他们不敢过于靠近,就怕不小心把这颗小肥球给推倒,激动的围着他一圈七嘴八舌。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吸引了其他人,听着别人的惊讶和夸赞,司殷远嘴角跟着上扬了瞬间,又撇了下去。
虽然家里的小朋友很厉害,但不能夸,不然那小尾巴就该翘上去了。
他一脸严肃的过来,原本亲亲热热围在季酒身边的人全都一股气散开,举起枪去给其他站点的人帮忙。
司殷远声音低低地:“嗯?”
不听话偷跑出来的季酒被抓了个现行,赶紧捧出一个用雪捏的小鸭子给他,无辜的眨眨眼睛试图萌混过关。
还傻在原地的小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