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边说边推开了门,“到时候你们回去只需要从这塔下去就行了。”
塔的钥匙在老人的手上,轻轻松松就被打开了最顶部的瞭望台。
不需要任何言语,入目满眼的红字就述说了一切。
淘汰!淘汰!淘汰!
干枯的鲜血被涂抹成无数个淘汰的字迹在这小小的瞭望台上。
观音四只手瞬间绷紧,咬牙切齿:“血、教。”
只有他们才会做出这种事情,这是他们在向全人类发出挑衅。
难怪,难怪当初这个基地会在一夜间覆灭,甚至无法发出求救信号。
基地与基地之间都是有联系的,尤其是他们这种大基地时常会收到一些小基地的求助信号,能帮则帮是他们的原则。
可这个基地当时覆灭的时候他们没有收到半点信号,如果这是血教干的事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季酒眼神微微疑惑,他想起了当时潜入教会见到的那个黑袍人。
那个人发现了自己,却什么也没说。
不仅如此,小草的直觉告诉他那个人认识自己。
他们以后会再次相见。
下次见面...
季酒漫不经心的想,眼神闪过微微的冷意。
他不想被饲主知道自己畸变物的身份,所以那个人也不能出现在饲主面前。
他向来不是一颗有道德的小草,他是天生的畸变物,刻印在DNA里的是漠然。
饲主不喜欢的东西,小草也不喜欢。
突然眼睛被一双带着厚茧的手蒙住了,季酒困惑的眨眨眼,卷翘的睫毛轻轻挠着司殷远的手心。
男人低咳一声,“害怕就别看。”
他察觉到季酒刚刚情绪的轻微转变,以为是他见到这满屋子的血字害怕了。
眼中的杀意瞬间消散,季酒十分乖巧的应下:“好喔。”
还往饲主怀里钻了钻,一副被吓坏的模样。
唔,好害怕,要饲主抱抱才能不怕。
司殷远顺势将他揽住,退出了瞭望台,安抚的摸摸季小草的呆毛。
观音侧目,发现身边的两人不知道为什么又抱在了一起。
观音:噫!
老人重新将瞭望台锁上,“基地出事那天我也不在现场,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血教只留下了这个。”
他的眼中满是恨意,却又在下一秒变成无力。
其实在找到小向的当天他也想过带着他去投靠其他基地,但他们一个是苟延残喘的老人一个是手无寸铁的小孩,绝对不可能平安穿过「废市」和「荒地」的。
老人眷念的又看了小向,这一次主动将他推到了季酒身边。
小向看着老人就要跟过去,却被一声严厉的呵斥呵住在了原地。
他看着一向和蔼的老人对他露出决绝的神色,意识到了什么,终于不再靠近,愣愣的站在季酒身边。
老人:“我已经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接下来这孩子就麻烦你们了。”
三胞胎点头:“嗯。”
老人扶着铁揪慢慢坐在地上,就像一下子将心里最重要的东西托付了出去,于是浑身的力量都被抽干了,“这孩子不说话,我也不知道他原本的名字,就给擅自做主给他取了个新的,唤做向阳。”
司殷远眼神波动一瞬:“是个好名字。”
上方灰蒙蒙的天空隐约透露出了几丝光线,照进了这个废弃基地。
...
离开之前,司殷远突然独自离开了半小时。
连季酒也没有带上,百无聊赖的季酒就和小向两个人头靠头的抓着一只没什么攻击性的变异大蚂蚁玩。
小草不高兴.jpg
“我回来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瞬间就让季酒丢下了那只被玩得奄奄一息的蚂蚁,高兴的扑了上去:“司先生!”
司殷远轻松接住挂在自己身上的青年,眼中浮现笑意。
当初季酒不像其他人一样叫他司队的时候司殷远还觉得有些无法言喻的失落,现在又觉得这个称呼格外的顺耳。
这是只有季酒才会叫的称呼,带着独特的软意,听起来很像是在撒娇。
观音和三胞胎也迎了上来。
观音好奇:“司队,您去做什么了?”
“没什么。”司殷远轻描淡写的扔下一个炸弹,“只是去把那群不死鸟全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