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忠跃还是走了。
在林清的记忆里,父亲总是这样来去匆匆,好像家庭,只是他一个暂时休息的去处。
只不过林清这一次,再也不会掩饰自己的情感,跟父亲足足谈了许久,从学习到生活。
当然,林忠跃问得最多的,还是去爷爷家那一次,爷爷、大伯、小姑的所有言谈和举止,一遍,又一遍
天光渐醒,林清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再次踏入工大校园。
父亲都危机至少还要几年,现在自己跟他透漏,一来他不会信,二来,反而会让父亲变得束手束脚。
林清有信心,几年时间,足够他把翅膀彻底养硬,到时候不要说什么工大,什么社会,林家的所有劫难,他都有把握,把它们全部抵挡在外边!
虽然距离期末还有一个多月,但由于有些课程已经完结考试。再加上正值毕业季,许多大四学生夜夜笙歌,弄得整个校园都人心惶惶。
虽然还思索着家里的情况,可一个人急匆匆的行走在校园里,林清却显得有些鬼鬼祟祟。
出了名,不一定是好事!
如果说上一回抓小偷上报表彰还只是让人们心中隐隐有了个印象的话,那么这一次,林清的名字已经彻底在学校里卷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风。
毕竟是一个人毫发未伤的抵挡了二十多人的砍杀,再加上媒体学校和那天在场的几百学生明里暗里的一宣传
才不到几天,林清走到哪里,几乎都已经开始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品头论足。
清晨的阳光渐渐高照,林清拎着自己的背包回到了寝室。
寝室里,并没有任何人。
刘木是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
而任强,自从上次事件之后,也不知到底触动了哪根神经,不但天天开始早起,而且还非要缠着林清,教他搏击格斗的秘诀。
现在的大强哥终于意识到,原来拥有技巧和一味蛮干竟然能差和么多。
只可惜,面对任强这种迫切的渴求,林清只能无奈苦笑,最后还是先让他从跑步、仰卧起坐和俯卧撑这种最基本的训练开始。
任强岁数太大了。
如果只是每天晨练的话,从强度和时间上来说,根本不可能达到他的高度。
古时候练武讲究娃娃腿,从七八岁就得开始下功夫。
哪怕是各国的军士,或者像林清这样半路出家的境外散人,要想真正练成收发自如的搏击术,那也都是每天24小时超负荷训练的成果。
上午没有课,收拾完自己的东西,林清缓缓出门,直接朝督察组的大屋走去。
韩建岳已经回来了,打虎不死,虎必伤人!
林清必须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能让他抓到丝毫把柄。
“呦,清子来啦?”
“哎?来挺早啊,上午没课呀?”
还没等真正迈进大屋,一路上的招呼就已经不断。
现在的林清真不一样了,至少在督察组这群学生们心里,已经建立起了绝对的威信。
“哎呦!清子来这么早啊!”
刚一进门,“嗷唠”一嗓子大喊,两道身躯就好像两座铁塔一样,顿时晃悠着肩膀凑了过来。
“我说清子,你这学校的大功臣咋没多歇两天啊?上回可是挺够劲啊,你一个干二十多个,这可是大功劳啊,学校也不说多给你十个学分”
“哈哈,是啊,多亏了你啊,要不然咱哥们全得让特么小人给坑喽!”
两个粗嗓门肆无忌惮,震得整个房顶都“嗡嗡”直响。
而下意识的,林清偷眼看了一下屋里,却只见最里面,韩建岳不但在场,而且脸色已经开始红白相间,顿时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焦大年是东北人,徐德利是西北人,这两位大爷生性脾气耿直,又受不得委屈。
这回韩建岳虽然被放出来了,可是,所有督察组的学生们终于压抑不住了。
虽然证据不足,可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平时仗着势力欺负人,给异己穿穿小鞋也就罢了。
可这回,那是实打实的要出人命的!
如果不是林清牛叉,哥几个轻一点的被扣学分,重一点的,让人剁碎了也未可知。
这还玩个锤子?
也就是看在他还是督察组的组长,大家表面上至少还算服从命令,可想要好脸和尊重,至少已经是完全没有。
更有甚者,像焦大年和徐德利这种无欲无求又脾气耿直的,隔三差五还得甩他两句发泄一番。
说句实话,曾经作威作福的韩大组长,自从回来以后,这日子过得真是有些不太舒服。
“呵呵呵,咳咳,大家都在啊”
忽然,就在这两位大爷还咧着大嘴狂喷唾沫的时候,大门外,却响起了一个稳重的声音。
“哦?”
这一句话出口,大家下意识全都回头朝门口看去。
只见一道身形两鬓微灰,一副瓶底一样的镜片底下,两只笑眼微眯,却隐隐透漏着丝丝精明。
“哎呦,江部长!”
“我的妈!”
此人刚一出现,所有人顿时全都脸色大变,前边刚才还高门大嗓的徐德利和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