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啊,疼啊!疤、疤爷,我错啦,我知道错啦!我的手,手啊”
冲天的惨叫震得整个顶子都“嗡嗡”作响。
眼看着张翰一副杀猪的样子,一旁的段天勇却气得差点没笑出来。
“我说,你特么叫唤什么?还特么没碰你呢你疼个六!”
不但段天勇,就连四周围观的赌徒们都已经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鞋带系紧了手指,肿胀的感觉的确有点不舒服。
可那能跟断指是一个级别的么?
看着张翰在那浪嚎的样子,林清忽然想起来自己小时候怕打针,酒精刚擦上自己就开始叫唤的尴尬记忆。
可是
“咳咳~疤爷,您先别着急~”
突然,原本应该是胜利者的林清却抢步上前。
“这小子毕竟是张丰年的儿子,您看”
虽然极不情愿,可林清知道,今天绝不能让疤爷在自己面前做掉张翰。
他胡八势大。
张翰如果真丢了手指,他倒可能仗着势力逃过一难,但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林清,立刻就会成为张家疯狂报复的目标!
自己现在正准备做大事,怎么可能在这时候,被张丰年给盯上?
“哦?”
果然,听到“张丰年”这个名字,疤爷的眉梢不禁就是一挑。
他只知道张翰是一个富家二代,却还真不知道,他爹竟然是那个真正头面的人物,张丰年。
作为滨海市一个有字号的老板,这个人自己的实力虽然算不上顶尖,但能做餐饮的,多少总会认识许多市面上的权贵。
如果张翰真是张丰年的儿子,纵使他老疤在工大绝对称王,想要剁他的手指,也总要掂量几分。
嘴角的淡然渐渐冰冷,胡八爷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那道伤疤。
这是他多年来无意间养成的习惯,只要遇到棘手的情况,他都会摸摸曾经的隐痛。
“林清兄弟,今天这事儿,不好过了啊”
意味深长的看着面前的林清,胡八的声音,却渐渐有些阴冷起来。
很明显,他胡八爷今天,被架起来了!
而这一切,现在看来,都是林清的功劳!
做了张翰,麻烦无比,可如果放过张翰,那以后还成什么规矩?
吃软怕硬的名声一旦传出去,日后不但这场子做不成,甚至连这片地区都未必待得下去。
“各位!”
突然,仿佛一头沉睡的饿狼苏醒。
胡八两眼一阵精芒,猛的提高了声音。
“今天我们场子里做事,现在开始休息,为了弥补各位的损失,明天凡是来玩的,前一百人,每人我赠送一百块钱。
大家就先散了吧,啊!”
“唰!”
这一句话出口,四周的十几个彪形壮汉突然全部转身,几十道目光就好像锋利的小刀子一般,立刻划过所有人的脸庞。
“哎,疤爷您说得什么话啊,今天大家也都累了,都回吧”
“疤爷,别说什么钱不钱的啦,那您先忙,我们就回去了啊”
谁敢真来要那一百块钱啊?
胡八很守规矩的告诉你们了。接下来我们可能要做事,也许,就特么是做人!
你们要是有不怕摊上事的,尽可以留下来观摩一下啊!
周围可都是一些普通的村民赌徒,撑死了是一些私营小老板,像这种场面,你花钱请人家来看人家都不能来!
“呼噜噜”
四周的赌徒们蜂拥挤出了大门。
刚才还喧闹无比的大厅里,顿时显得彻底空旷起来。
“疤、疤爷,疤爷!
我知道错了啊,求求您,放了我吧,我会跟我爸说跟您钱,您、您要多少我们都给啊!”
眼见着整个大厅已经彻底空旷,一直被按在地上的张翰可真慌了。
刚才人多,他张翰怎么心里也还有几分希望,可现在整个大厅里除了林清和躺在地上的任强,剩下的已经全是疤爷的人了!
整个房间已经完全封闭,与世隔绝!
现在,就算疤爷把他剁成肉泥,恐怕也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
“哼!”
冷冷瞥了一眼在那鼻涕满脸的张翰,疤爷并没有回应,却再次把目光转移到林清这边。
“林老弟,怎么样,划条道吧?”
一句话出口,疤爷的眼神已经冰寒起来。
他胡八纵横数载,什么时候吃过这么暴的亏?
林清挑张翰,故意选在他的地盘上,原本就是有意的驱虎吞狼,给他和张丰年栓对。
现在事情骑虎难下,胡八必须要从张翰和林清中间二选其一。
“呵呵~疤爷,这路该怎么走,刚才您不是已经选过了么?”
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慌乱,林清却忽然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刚才的赌台。
水贼过河甭使狗刨!
什么冲天冤家牌?
当时的林清被盯得死死的,根本没有出千的机会,如果不是疤爷的人出手,上哪去凑出一副那样局面的鬼牌?
赌场的手段,他林清还不清楚么?
刚才的牌分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