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脸色铁青,跟着洪八往镇上走。
田素丽看不出什么神色,她只悄悄看了一眼楚天阔。
楚天阔看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收回了视线。
田素丽错身而过,笑得有些得意,有些意味深长。这一时长短能证明什么呢?楚天阔以后就会知道,他栽了多大的跟斗。
楚天阔嘴角也翘了翘,不置可否。
“咱回家!”齐芳笑眯眯说道。
离李家已经很近了,要不然刚才在村子里的人也不能听见动静出来。
田秀已经离开了,那些过来喝喜酒的人,也嘻嘻哈哈聊着天,准备返回。
“你说说这是何必,嫁一个老头,还有面子了咋地!”
“我瞧着田秀那男人不咋样,估计就是紧张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带搭理的,对她爸妈也就那样,有钱……”
李远航骑着车刚要走,哪知道突然发现有些不对。
“咋的这结婚还有这么一出,是不是有些太晦气了?”送亲之中,一位中年男人突然出声了。
刚才他就一直看着呢,心里总是不得劲。
李远航笑着停下来,说道:“大伯,你放心,刚你也看见了,那女的就是以前厂子里被开除的老师呢,就她非要跟我们一天结婚……”
自己结婚不好好结,连自己族人都不承认了,可见也不是什么好人。
但李远航作为男人,也不太好说这些话。
不过他一说田秀,估计罗大伯也是有所耳闻的。
罗大伯作为送亲的长辈,他不走,也没人能说动。
场面有了那么一丝尴尬。
罗大伯听完又道:“那……不是还有一个厂子里的洪八?”
那可是个有大能耐的人。
“这要是得罪了人,以后你们怕是也不好过……”
几个人竟不知道罗大伯啥意思。
齐芳笑眯眯说道:“她大伯,你尽管放心,这结婚之后小两口的就去城里……”
她其实想说,这就算是得罪人,跟李远航两口子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咋能一样?之前都说李家是和善的人家,咱们家这才放心让继红过来呢,哪知道……这明里暗里的,都堵到面门儿上来了,多少晦气,咱虽然不是什么富裕的人家,可也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罗大伯又道。
瞧瞧这话说的。
好像李家是什么不正经的人家一样。
罗继红走两步,上前来,“大伯,那就是一群疯狗,你……”
“继红!这可不是小事儿,以后你也是要在这家里过日子的,要家里都是这种样子,你让你爸妈怎么放心?”
罗继红讷讷也说不出话来。
她这个大伯,在家里向来说一不二,所以把这一套做派,也带了出来。
可也要看看这是什么场合,李家的人又没做错,难道就这么僵着吗?
她心里有些焦急。
楚天阔突然就笑了一下,说道:“那按大伯的意思,是如何呢?”
猜不透的事情,索性就不猜了。
楚天阔这么一问,罗大伯就有些生气。
暗暗想着李家这些人,真是太没规矩。
来迎亲的都是些什么人?
难道不知道这些规矩吗?他作为娘家送亲的长辈,刚才那有人阻碍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问他,他才是这里头做主的。
他代表的可不仅仅是自己的脸面,也是罗继红受重视的程度。
他都已经开口出声了,还在这装傻。
也就是给一个台阶,好好保证以后家里都好好对罗继红,有那么难?
他认定对方是在装傻。
楚天阔倒还真的就不知道这些。
齐芳是在镇上跟他们一块儿过去的,她不是当地人,更是不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过来不过就是瞧瞧继红能过上好日子,才安心。”罗大伯又道。
楚天阔舒了一口气,接着道:“那这就不用担心了,咱的想法可都是一样的,以后好好过日子,别人的事情咱也不用操心。”
罗大伯不懂楚天阔要干啥,就听着语气不太对。
楚天阔又道:“至于得罪不得罪的,也不好说,我们好好地走在路上,他们都能拦亲的,我怎么觉得这是得罪我们,而说不上我们得罪他们吧?从何得罪?”
难不成的直接消失?
罗大伯:就你会说话儿?
楚天阔笑了起来,说道:“刚大伯也都说了,就是想好好安生过日子,既然要安生,总不能被人拦着了还什么都不做吧,欺软怕硬的人太多,咱不主动招惹那些人,要真的来了,我们也不怕,要不然也不能安生过日子呢。
大伯这心意,咱也都明白着呢!”
罗大伯:什么话都让你说完了。
他想反驳,不懂怎么说,想再说几句,好像也不太对,梗着一口气。
瞧瞧这年轻人!
齐芳见此,也笑了起来,“对对对,都说得对,咱也不耽搁了,免得错过了时辰……”
她又发了一圈红包,大家这才开开心心往前走了。
只除了罗大伯,觉得自己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