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都跟着动作起来,所有能听到的,和不能听到的声音,交织成一道密集的大网,朝西北方向铺展开来。
地下室内,加斯帕也听到了街道上此起彼伏的犬吠声,阿方索凝神道:“不太对,我们得走了。”
“放开我!”乔以莎知道是洪佑森来找她了,挣扎得越发剧烈。阿方索抖开之前的那个红斗篷,将她包裹起来。乔以莎想起之前被熏晕的经历,及时屏住呼吸。她装作瘫软,被加斯帕抱了起来。
“先离开。”
*
夜月高悬。
世界幽深静谧。
他拥有世上最强悍的听觉,这是自然赋予他的力量,当他屏气凝神,他能听见山风吹拂雪莲的花瓣,他能听见鸟儿骚动柔软的尾羽,他能听见破土的嫩芽和鱼儿的吐息。自然的一切都与他和谐共生。
他在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中睁开眼睛。
莫兰看向他:“有动静了?”
洪佑森点头。
莫兰将皮翰叫来,对洪佑森说:“你跟他确认一下位置,只要有具体方向,皮翰可以追踪阿方索的踪迹。”
洪佑森指着东南方向,说:“应该是这边。”
皮翰手臂一挥,展开水镜,镜面在震荡的飞机上静如洁冰。
“如果是这个方向的话,尼泊尔、孟加拉、缅甸,老挝都有可能。”
莫兰叠着腿坐在座位里,淡淡道:“既然图安能感应到信息,那距离应该不会太远,我猜他们就在尼泊尔。加斯帕这个人我很了解,赤条条的享乐主义,他绝不可能委屈自己在荒郊野岭过夜,一定会选首都落脚。”
“加德满都?”修手里捧着一台笔记本电脑,飞速操作,说道:“我查到他们此行带了一架空客,还有一架改装的贝尔430。”
莫兰笑道:“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挑了最快的一架飞机来。”他站起身,对洪佑森说,“您不用担心,不管他们怎么逃命都是徒劳的。”他的手放在机壁上,一股无形的波动滑过机身,发动机的嗡鸣声瞬间变得密集紧促。
他自豪地介绍道:“这架飞机是由协和式超音速客机改装的,最高时速可达2400公里,机身已经被皮翰套上隐形咒语,我们放开了飞,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追上他们。”
闻薄天稍稍歪头,小声对修说:“自打图安醒了,他就跟狗腿子似的。”
修看过来:“你信不信我现在给你扔下去?”
闻薄天撇撇嘴。
皮翰眉头紧皱,凝视着水镜,说:“他们跟我们越来越近了,他们好像在朝西边飞。”
修上前半步,道:“主人,图先生。”
“噗。”闻薄天捂着嘴,“图先生……”
修:“他们的客机停在了新德里,是用改装直升机入境的,这个路线很有可能是要回新德里换飞机,我们应该可以半途拦截。”
“不对。”皮翰忽然说,“他们换方向了,阿方索应该是察觉到我的追踪了。”
“往哪去都没用,硬件差太多。”莫兰弹弹衣服,朝洪佑森温柔一笑。“您别急,先喝杯茶,马上就能见到他们了。”
…
这口气差点没给乔以莎憋死。
加斯帕只顾着撤离,没注意她。他们都以为她已经晕过去了,上了直升机便直接给她扔到后面。
几名血族护卫挡住她的身型,她悄悄露出口鼻呼吸。
直升机停在酒店屋顶,卡拉驾驶,加斯帕在副驾位,阿方索就在乔以莎面前不远的地方施展咒术。
他们叽里咕噜地用意大利语讨论着什么,听语气万分紧迫。
她知道他们在急什么……
阿森来了。
她十分确定他来了,那只土狗叫出了他的风采。
乔以莎激动起来,她内心受到无限鼓舞,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躺着。
由于阿方索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魔咒上,她身上的禁锢渐渐消除,魔力回归,她开始调整状态。
有了后盾,她的小心眼也上来了。
她必须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她想起莫兰之前跟她讲的,当年她妈处理自己出轨的小白脸丈夫的方法,决定学以致用。
外面下起大雨,飞行条件不佳,颠簸得厉害,直升机的螺旋桨卷起阵阵轰鸣。
她又瞄了眼加斯帕和阿方索,他们脸色紧张,正全神贯注研究路线。
她开始默念咒语……
那一晚的激情好似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她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咒语流畅度大大提高。
在无人能见的直升机底部,虚空咒语悄然施展,一小块果冻似的透明物体出现在机体上,它慢慢扩张,裹住机身。
机体外云雾缭绕,电闪雷鸣,雨水不停冲刷拍打,没人注意到窗外的变化。
她只留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块窗户没有封口。
加斯帕和阿方索的讨论声越来越激烈,周围噪声很大,他们必须大吼着才能听清对方的话。
乔以莎盯着那玻璃,窗外雷雨交加,青黑的天空散布着不祥的气息。
她养精蓄锐,准备着最后一击。
…
就在距离直升机百公里不到的后方,另一架飞机正急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