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忽着眼神,又说:“他跟我说这是他第一次跟巫族女人说话。”
他终于开口了:“你身上的气味是他的?”
乔以莎一顿,这问题角度有点刁钻。
乔以莎:“哪有味,全是烧烤味。”
他说:“我能闻到。”
乔以莎:“可能是鲁莱的吧,我今晚跟她在一起时间最长。”
“不。”他笃定道,“是公狼的味道。”
乔以莎:“……”
听他语气不像是乱说,乔以莎回忆片刻,解释说:“可能是在车上,我靠着他来着。你不知道冯芹那破车,后面连个座都没有,我们跟劳工一样蹲后面,雷利怕我摔倒,让我扶——”
他扣上包装盒,塑料摩擦的声音让她自动闭嘴了。
他转过头,缓缓靠近。距离造成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乔以莎被挤压在他和上下铺的梯子之间,缩出了双下巴。
“我知道你说这些是想逗我玩。”他声音低缓,“但如果你再提他,我真的要去找他了。”
乔以莎抿嘴,做了个拉索的动作。
他回去接着吃东西,把剩下的肉串全部撸到餐盒里,一股脑吞咽下去。
他去外面倒垃圾,乔以莎帮他擦干净桌子。夏俊书桌上摆了几套习题册,她随手翻了两页,里面一水的全是对号。
洪佑森回屋,乔以莎说:“你室友学习很猛啊。”
他说:“他是我班学委。”
乔以莎想起什么:“那位被吓发烧的自行车学委?”
他说:“对。”
想起最初见面的那个深夜,乔以莎有些感慨。“那晚好像也是个烧烤摊……”
他走到她身前,又说:“对。”
她说:“时间过得可真快。”她晃晃脖子,打了个哈欠。
折腾一晚,身心甚是疲倦。
“累了吗?”
“有点。”
“留下休息吧。”
一句话点燃了点不该有的热情。
乔以莎斜眼:“不是说高考前禁止早恋吗?”
他说:“只是休息一会,反正也没别人,我先去洗澡了。”
乔以莎爬上洪佑森的床铺,上面铺着跟家里同款的灰色被子,她拉到头顶,陷入他的气味之中。
她一开始被那味道包裹,如坠奇妙世界,指尖发抖,身上燥热难耐,脖颈和耳根温度急剧升高,每个毛孔散发着想要作天作地的激情。后来听着洗手间传来的哗啦啦的淋浴声,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情绪大起大落,渐渐又归于平稳。
稳当了一会,乔以莎困了。
她的体力跟狼人还是没得比,这一晚消磨了她太多精力。
不知多久,她感觉有人隔着被子拍了拍她。
“你别闷死了。”
她囫囵地嗯了一声。
她感觉有人给她从下面拔起来一点,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躺下。
梦里,她背靠山野,嗅着淡淡青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