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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河一脸麻木, 看着闷头吃饭的洪佑森。
之前被闻少爷浪费的一桌子4.xx分熟的牛排基本全进了洪佑森的肚子。他不挑剔,各种滴血的肉块一股脑往嘴里塞, 旁边坐着的人看都看噎了。
柳河朝乔以莎那偏偏头,感叹道:“孩子不容易啊。”
乔以莎:“啊?”
柳河凝重道:“山里来的?”
乔以莎:“……”
要这么理解, 也不是不行。
洪佑森顶着众人视线, 吃完了一桌子牛排, 纸巾一擦,全是血。
阿吉哆哆嗦嗦把纸巾捡走。
柳河倒了杯酒, 给乔以莎一杯, 转头看洪佑森:“成年了吗?”
洪佑森没说话。
乔以莎说:“成年了, 但他不喝酒。”
柳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跟乔以莎一碰,说:“压压惊。”他一副老干部的姿态, “放心, 这事记本上了, 我早晚给你找回来。”
乔以莎:“不用,他根本不记得了, 那只是潜意识的反应。”
柳河晃晃装着姜黄色冷酒的玻璃杯,似是在思索什么,片刻后, 问道:“你之前说闻薄天变的那是什么……什么狗屁玩意来着?”
乔以莎:“血族。”
柳河:“哦,变完那东西不怕刀了?”
乔以莎:“寻常刀应该是不怕的。”
柳河:“那怕什么?”
乔以莎想了想, 说:“他们好像还真没有太明显的天敌。”
柳河蹙眉:“我看那电影里演的……这玩意不是怕光吗?”
乔以莎:“是畏光,但没有那么夸张。”
道理是显而易见的, 说白了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照亮地球的都是太阳光。血族的确厌恶炽烈的日光,那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很大伤害,但也不至于一见光就灰飞烟灭。
柳河拉着脸:“没天敌,又不会死,这么恶心的吗?”
“怎么可能不会死。”柳河难得对异人生出点好奇心,乔以莎耐心解释道,“异人说到底也是人的一种,只不过早年接触了自然界里较为隐秘的部分,跟寻常人类的进化分支有差别。血族的时间是凝固的,他们的确‘永生’,但不是‘不灭’的,如果肉体遭到粉碎性破坏,他们也会‘死’。”
柳河静了几秒,道:如果像上次一样用二十几吨的集装箱砸一下呢?”
乔以莎说:“每个血族的能力不同,越古老的血族沉淀的力量就越强,闻薄天刚刚转化不久,还是个孩子,没什么经验,那么砸一下肯定玩完了。”
柳河琢磨道:“那他单打独斗是个什么水平?”
乔以莎:“跟普通人比肯定强很多。”
柳河:“之前那个打拳的呢?”
“柴龙?”乔以莎思考了一会,柴龙在人类当中已经算是战斗力爆表的存在。“柴龙的话……巅峰状态应该能跟他拼一下。”
柳河点点头,随后,不经意地一撇下巴。
“跟他比呢?”
乔以莎斜眼——
那边洪佑森吃饱喝足,完全处在放空的状态里。他呼吸平缓,两眼无神,靠在沙发里看着楼下跳舞的人群。他注意到乔以莎和柳河投来的视线,看了过来。
乔以莎跟他平静的眼睛对视上,干笑两声:“碾压。”
柳河:“谁碾压谁啊?”
乔以莎:“你说呢?”
柳河以一种雄性视角打量洪佑森,沉默几许,来了句:“行吧。”那边阿吉又扛上来一艘水果船,柳河弹弹衣服,“不说这些了,大过年的扫兴!”他冲洪佑森扬扬下巴,“小伙别白来,一起玩吧!”
乔以莎问洪佑森:“要不要去跳舞?”他貌似兴趣不大,柳河给她拨到一边。“大老爷们跳什么舞!”他问,“打牌吗?”
洪佑森摇头。
柳河:“玩飞镖呢?”
他没说话。
柳河冲阿吉勾勾手指,没一会端来一块讲究的榆木飞镖盘,柳河指关节磕磕盘子,跟洪佑森介绍说:“有年头了,天天晚上泡水,保养得不错吧?”
洪佑森分辨不出飞镖盘的好坏,不过他很喜欢这种陈年木头的味道。阿吉递给他三只飞镖,柳河给他讲解规则。
“就玩21点吧,最好懂。”
柳河没有亲自上阵,可能觉得太欺负人了,让阿吉陪洪佑森玩。阿吉水平也不差,洪佑森新人出道,被虐得很惨。他犯了飞镖新手普遍的失误,不计算点数,就喜欢瞄中间,好不容易投中一次还爆镖了,被直接取消了得分。
好在输赢他也不在乎,颇有兴致地在那研究力道。
乔以莎在旁看了一会,手机忽然震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她头一歪接通电话,听到男人低缓的声音:“……喂?喂?乔小姐?”
那边信号不太好,声音断断续续的,乔以莎听出是柴龙,起身往安静的地方走。
“喂?”
“……能听到吗?”
“能,说吧。”
乔以莎找了间空屋,关上门,总算听得清晰了点。
“新年快乐啊。”她先说道。
柴龙:“谢谢,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