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他高高的视线与她对视,那将是怎样一种感觉。
这想象让他呼吸变重了,心脏一下一下,跳得越来越沉,每一下都像是要敲进灵魂深处。
他手卡在胯上,深呼吸,任由冰凉的冷水淋过全身。
还是难以熄灭内心的燥火。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宽大的手掌使劲洗了几把脸,浴室没有开灯,他闭着眼睛沉浸在黑暗之中,冲了半天冷水澡,忽然感觉有些不对……他睁开眼,在淋浴制成的朦胧帘幕下,他看到自己的心脏部位隐隐发出幽蓝色的光,随着每一次心跳,有流水般的晶莹光珠顺着血管走遍全身。
他从没发生过这种情况,喃喃自语:“什么东西……”
但他一直都是自己摸索着长大的,身体既无不适,也就没在意。
他挤了点洗发露,两三下洗完头发,冲干净后发现那光流还没消失。他盯着自己的心脏,没好气道:“别闪了!”
他下意识一压制,结果还真的不闪了。
……
而就在刚刚,他心脏闪烁的时刻,康可中心医院的顶层,已经被闻薄天占据下来的院长办公室里,一个正躺在沙发里休息的男人猛然惊醒。
这办公室自从被闻薄天拿下,基本处于全天反锁的状态,现在屋里已经乱成一团,各种纹章法器,坩埚药罐,堆得到处都是。
男人一跃而起,他身材矮小敦实,头也圆圆的,留着两撇八字胡,像个气球一样。他颠颠跑到铺在地上的一面水镜前,看了一会水纹波动的样子,激动地转头,对房门口倒挂着的几只蝙蝠说:“有动静了!快快快!叫他们过来!”
蝙蝠从窗户飞走,没一会,修、罗辛,还有打着哈欠的闻薄天集合在办公室内。
罗辛看着闻薄天,问:“他怎么在这?”
闻薄天收了哈欠,看他一眼:“你当我愿意来,我睡觉呢,那蝙蝠直往我脸上踩!”说完上下打量罗辛,看他们的装束,以及腰上系着的一把黑色的长柄横刀,撇嘴道:“你俩怎么打扮得跟古人似的?”
罗辛静默不语。
“他们就是古人。”修冷冷道,“你说话小心一点。”
修看向那个敦实的男人:“皮翰。”
皮翰正专注于研究水镜上的花纹,琢磨着说:“就刚刚,闪了一下,被捕捉到了。”
修走过去,他看不懂巫族的魔具,直接问:“能确定方位吗?”
皮翰摇头:“没那么容易,只能肯定之前的推算没错,他就在这座城市,你们的人都到了没有?铺开地毯搜吧。”
闻薄天好事地过去问:“要搜什么啊,这城我地盘,我熟得很,你们要找啥?”
没人理他,皮翰对修说:“你们要抓紧时间,他这次反应很明显,狼人部落应该也会有动静。”
修说:“知道了。”
闻薄天还在旁边问:“什么狼人?你们要找狼?我带你们去动物园啊。”
修看向罗辛:“你能让他安静一会吗?”
罗辛身体纹丝不动,只有一条手臂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伸向一旁,剑指穿向闻薄天颈前位置,在人迎穴与水突穴之间轻轻一戳。
闻少爷都没看到他的动作,就感觉脖子地方像被针扎了一下,再张嘴就说不出话了。
他捂住喉咙,惊悚地看向罗辛。
罗辛神色不变,依旧保持着微笑。
“别慌张,很快会好。”
…
乔以莎回到家,换衣服的时候忽然回过神——她这波浪完,好像工作没了。
那之后晚上就不能去了啊……
她看向厨房,最近熬药的锅都没有刷,堆在水池里,厨台上是各种各样的材料。
她看着看着,莫名叹了口气。
手机响了,她掏出来一看,是洪佑森。她猜想他已经回家了,并且看到房间里的“杰作”。她接通电话,第一句先道了个歉。
“我没忍住,”她坦白道,“我跟你爸亮身份了。”
洪佑森:“我看到了。”
乔以莎:“你爸……说啥没?”
洪佑森:“他一直在我哥的房间里,没出来。”
乔以莎:“好吧……”
双方沉默了一会,乔以莎躺倒在床上。
她盯着天花板说:“我现在正好可以放个假了。”她恍惚之中计算着,已经快一个月了吧,给他补课的时间。
日子过得可真快。
“放假你想做什么?”他低声问。
乔以莎无聊地吸了口气,喃喃道:“回Bly上班?其实出去转转也不错……”
他问:“去哪转?”
乔以莎说:“不知道啊……”她咝了一声,“这么一想,好像这些年一直在跟柳河搞店铺,都没有出去过。”
又静了一会,他低声道:“高考结束,要不要一起出去?”
有时候,人的下意识反应比思考更快一步,乔以莎听完洪佑森这句话后,第一感觉是耳根后面的皮肤稍稍收紧。
她坐了起来,微微凝神:“你想去哪啊?”
洪佑森说:“无所谓,哪都可以。”
乔以莎眼神飘逸,思考着哪里新颖一点。“……去非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