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牧疑惑地抬起头:“警长?哪个警长?”
已澜瞪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肆九城里还有哪个警长?”
“我们警长?!”他忍不住提高声音,后面觉得自己声儿太大,又努力把声音压了回去。
已澜咬着橘子瓣点点头:“是的呀。就是你们警署那位警长。”
“靠……”
已牧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他重重吐出一口气:“别人送你钻戒送你珠宝你都不要,送你几个破橘子你倒是收下了?”
已澜吃掉最后一个橘子瓣,拿起一条手绢把指尖的橘子汁擦拭干净:“你刚刚不是还说好吃的么?”
已牧被噎了一下,然后马上大声说:“我不管!我是不会同意你跟一个油腻刻薄秃顶的死肥猪谈恋爱的!而且他还是个Beta!追你的Alpha那么多你不要,你去跟个长得那么丑的Beta?!”
最重要的是他们警长变态,对他又不好,如果跟自己长着一张脸的已澜真跟他谈恋爱了,他在警署还怎么混?他肯定得辞职了。
已澜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已牧,等他表演够了,他才微微叹口气:“我亲爱的哥哥,你是不是弄错什么了,谁说我要跟你们警长谈恋爱?”
已牧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橘子,下意识抿抿嘴角:“这就是第一步,是征兆!”
“我只不过是拜托他在工作上多照顾照顾你,然后送了他点东西,这是他的回礼而已。”
已澜说完,凑近已牧,他抬手轻轻搁在沙发靠背上,眯起眼睛盯着他:“一提送礼物就想到谈恋爱,你的思想也太狭隘了吧。”
已牧一时没说话,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凑过来盯着自己,冲击力还是蛮大的……已牧垂下眼睛,看到已澜手腕,他不由皱起眉:“我只是不希望再出现那种情况。”
已澜愣了一下,下意识把手收回去,并用另一只手轻轻捂住自己的手腕。
他的手腕上戴着一只赤金镶红宝的手镯,看上去挺值钱的,但是这些年已澜的爱慕者送的礼物都能开个珠宝行了,却从来没见他喜欢哪件喜欢成这样,天天戴着,睡觉都戴着,任何场合都不曾摘下来。
已牧也不记得这个手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戴在已澜手上的,只是隐约记得他好像说过,这是一个朋友送给他的,将来他还会回来娶他。
只可惜这么多年已牧只见着个手镯,从未见过传说中那个人。
已澜这么多年不嫁人貌似也是为了那个混蛋。这件事全家都知道,所以他妈根本不会逼迫已澜嫁人,一提这事已澜就哭,两天不吃饭,于是他妈后来就只逼迫他这个小可怜儿去相亲。
提到这个手镯,已澜的情绪明显低落下来,他把袖子往下拽拽,挡住那只手镯,笑着岔开话题:“最近不太平,你总是这么晚回来爸妈担心,以后还是下了班早点回家吧。”
已牧抬眼看他,已澜已经捂着嘴打哈欠了:“哈——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哥你早点睡。”
他话没说完已经站起来,娉娉婷婷地往自己房间走去,像只骄傲的白天鹅。别看已澜在家里挺好说话,去了外面可是出了名的高岭之花,对谁都有礼貌,但是跟谁都有距离感,可难追了。
已牧目送着已澜上楼,心情复杂——如果不是跟自己长着张一样的脸,他大概会为自己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弟弟而感到骄傲吧。
所有人都回了自己房里,已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显得有些寂寞。就算在这个小家里,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目标,已澜要在学院好好教书,等他的心上人,老妈早睡是为了第二天给他们煮饭,老爸是个小商人,满脑子都是赚更多钱养家……好像只有他,整天混吃等死,过得特不明白。
他应该活得更有意义一些。
已牧犹豫了一下,把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慢慢展开,上面是安睿元写给他的地址。
延晴路,998号,安公馆。
虽然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却铁画银钩,苍劲有力,让已牧不由想起今天晚上在阴影里看到的那道影子,站在那里顶天立地,像锥子似的,要刺破这黑暗……
已牧皱了皱眉眉头——这好像不是安睿元办公的地方啊。
难道是他家?
不知道他搞什么鬼,把自己家的地址告诉他干嘛。已牧叹口气,把那张纸条叠起来塞进裤子口袋。算了,让他再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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