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短,够得着?”
徐晚星:“……”
宋辞喷了口饮料,“哈哈哈哈哈哈哈。”
饭吃到一半,徐晚星也从大家的言谈里听出来了,对面那个女人叫吴梦婷,是发射中心的研究员,父亲还是总师。张所长很照顾她,不住地在夸乔野一行人年轻有为时,顺带提一提她。
前半截是工作往来,后半截,张所说:“好啦,咱们吃顿平常一点的饭,替乔野宋辞和孔鹏飞践行,不提那些琐碎的事了。”
于是大家就放松下来,开始聊八卦。
八卦还是围绕着中心人物乔野来的,吴梦婷显然活泼不少,顺着大家的话又是问乔野有没有对象,又是说他如今年纪轻轻就有了这个成绩,恐怕学生时代也是个努力的标杆,没有谈过恋爱。
宋辞来劲了:“谁说他是书呆子?这个可以问我,我门儿清。”
乔野也没反驳,只瞄了眼身侧人的杯子,一面替她倒豆奶,一面言简意赅提醒宋辞:“劝你一句,谨言慎行。”
大家哈哈大笑,吴梦婷说:“此时不爆料,还待何时?”
宋辞清清嗓子,说:“人家高中就早恋了呢,哪里是什么乖孩子?”
徐晚星背上一僵,汗毛都竖了起来。
张所哈哈大笑,“看不出啊,你小子还早恋呢?”
一旁的领导也笑,“这有什么看不出的?小乔长这么帅,自然是从小到大都不乏追求者啊。”
乔野勾勾嘴角,“她没追我。”
吴梦婷:“那是你倒追吗?”
“算是吧。”乔野漫不经心地把倒好的豆奶递给徐晚星。
“那她是什么样的女生?”
“是个小骗子。”乔野微微一笑,“说好了两肋插刀,结果插我一刀。说好了一起考c大,结果放我鸽子。”
众人爆笑,都当乔野被人甩了,个个都乐得拍桌子,说没想到你也有这天。
徐晚星:“……”
一口豆奶堵在嗓子眼里,上不来下不去。面上还要露出僵硬的笑容,以免大家都在笑,就她一个人面如菜色,太醒目……
吴梦婷追问:“那后来呢?”
乔野瞥了身侧的人一眼,“后来?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徐晚星如坐针毡,火速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她一路狂奔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洗了把冷水脸,拍拍双颊,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淡定。谁知道身后进来个人,立在一旁,淡淡地问了句:“心虚了?”
徐晚星身体一僵,抬头没好气地说:“我心虚个屁。”
“那你脸红什么?”
“我这是气的。”她戳乔野的胸,“什么场合啊你,就这么小心眼,存心给我添堵,让我吃不下饭。”
乔野也没去理会胸口的白衬衣上出现了点点水渍,只反问她:“一顿吃不下,就这么难受了?”
下一句,轻描淡写,“我可是好多年都没吃下。”
徐晚星像被剪掉舌头的鹦鹉,一时之间僵在原地。
他却从一旁抽了几张面值,塞进她手里,“擦擦脸。”
体贴又温存。
徐晚星:“……”
变脸狂魔吗这是。
回程时,徐晚星开了四个小时,被乔野强行替了下来。
“你去副驾驶。”他不容置疑地和徐司机对调位置,继续驾驶。
徐晚星也确实困了,在一旁坐了没一会儿,就完美融入后座两人的呼噜声里,三人都陷入酣睡之中。
十来分钟后,乔野瞥了眼身侧的人蜷缩在座位上的姿势,把车停在路边,从后座拿来自己的棉衣外套,动作极轻地搭在了她身上。
年轻的女人睡得很熟,面上半点妆容也没有,细碎的刘海搭在光洁的额头上,一如当年。
她的皮肤白得有些过分,在车灯下呈现半透明状,下眼睑有一片暗淡的青色,像是许久没睡过安稳觉了。
他看她良久,替她把座椅朝后倒了些,才重新发车。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磨平了当年的棱角,他不得而知。唯一能察觉到的,是在繁星号发射当晚,他从她眼里看到了始终未曾改变过的热忱与渴望。
面包车行驶在黑夜的山路上,重重远山遮住了视线。
乔野一丝不苟地开着车,心里却在想,到底是什么挡住了她的渴望。
离蓉城还有一小时的车程时,徐晚星的手机忽然响了,全车人都被吵醒。
她迷迷糊糊坐直了,先看见身上的大衣,愣了愣,随即才去找手机。
电话是春鸣打来。
徐晚星刚接通,就听见春鸣紧绷的声音:“到哪了?”
这样稀松平常的三个字,却引来徐晚星浑身战栗,她从头到脚都凉了下来,仿佛被人泼了盆冷水,答非所问:“怎么了?”
下一秒,预感应验。
春鸣说:“你没在开车吧?”
徐晚星的牙齿都在打颤,声音却显得异常冷静,“没有。是他出事了吗?”
“徐叔在厕所里晕倒了,护士去的时候,发现他在大出血。”春鸣声色紧绷,“你回来了就立马来医院吧,他现在被送进急救室了。”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