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不愿意让父母或是岳父岳母觉得他失败,也不愿听从辛意的建议,把临市的房子收回来,和辛意父母一起住进清花巷的老房子里。
“你父母还是继续住在那边,我和你搬回老房子。”这是他的决定。
可是炒股失败后,陈俊之的暴力倾向愈加严重,一次一次对她动手。
徐晚星暴跳如雷上门理论过数次,最后都动起手来。辛意不是没有离婚的念头,可父母坚决反对,陈俊之也死活不同意。
咖啡馆里,徐晚星一拍桌子。
“你去法院告他,告他家暴,这婚必须离。”
辛意沉默片刻,“我爸说,要是我这么做了,他就死给我看。”
隔日,徐晚星在医院陪老徐时,把辛意的事情说给他听,全程都是一张愤世嫉俗的脸。
老徐感慨万千,也替辛意难过,只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再说说自己一直就不太看得惯那家父母的作风。
徐晚星:“谁说的?我家就没有。你和她爸妈简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老徐哈哈大笑,笑得眉头一皱,捂着胸口气喘吁吁。
“怎么了?”徐晚星放下手里的饭盒,一个健步冲上去,扶住他就开始替他顺背,“肚子又抽筋了吗?”
“笑急了点……”他的声音有些弱。
徐晚星一下一下替他顺背,没说话了。
今天早上量体重,徐义生只剩下七十二斤了。这些日子他常吐,吃什么吐什么,能吸收的营养所剩无几。
隔着毛衣,她摸到父亲的背上有一条清晰的脊骨,一寸一寸凸起,已经到了硌手的地步。
她定定地低头看着他,因为化疗的缘故,徐义生秃顶了。
那些裸露出来的皮肤干燥而黯淡,半点没有生气。
徐晚星用力抬眼,把那些眼泪憋了回去,笑着说:“爸,你看你还催我找对象结婚呢,这不还是一个人比较悠闲自在吗?你也单身了一辈子,我看你倒是过得挺好。”
徐义生喘了一会儿,又笑了,“少跟我胡说八道,我哪里好了?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还养了个小魔王,成天就知道打架闯祸。你要是有个妈在,早就温温柔柔有个小姑娘的样子了。”
话题又扯到了婚姻大事上。
老徐说:“我看小福哥就不错。”
“小福哥是于胖子他们叫的,你怎么也叫他小福哥了?”
“亲热呗。”老徐很喜欢万小福,“这孩子很好,做事认真,有责任心,对你又好。辛意那丫头是识人不清,匆匆忙忙就结婚了,你这不一样。你俩都认识多少年了?三年加七年,这都十年了,知根知底的。”
……
徐晚星恨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又被唠叨了大半天。
最后,老徐倚在枕头上望着她,叹口气:“晚星,爸爸不中用啦。你也别有压力,我知道婚姻大事急不来,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但我怕——”
他把那些感伤的话咽了回去,哪怕午夜梦回时总是被那些忧愁缠绕,他也不愿浪费醒着时和女儿相处的每一秒。
最后,笑着说:“反正你好好考虑考虑小福哥,我也想看着你有个伴。”
——有个依靠。
——至少我不在了,还有人能替我对你好。我不会像辛意的父母那样,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我这辈子只有你,只有你过得好,我才能瞑目。
徐晚星替他掖好被角,笑着说:“好。”
她看着父亲疲倦地陷入沉睡。这些日子他精神越发不好,一天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睡觉,即便睡觉都很疼,需要吗啡帮助他缓解疼痛。
徐晚星一刻也无法再忍,匆忙回头走进病房里的洗手间,把门一关,抵在冷冰冰的墙上哭了起来。
乔野忽然接到高中学习委员的电话,说是周末要开同学会。
他不喜欢这种场合,原本是拒绝了的,但学委一直磨他,电话都打了好几通——
“别啊,以前你都没来过,那是因为隔得远。可今年你都回来了,还不给面子,这就说不过去了啊!”
“来吧,大家都想见见你呢。”
“别不是现在发达了,嫌弃老同学了吧?”
他拿着电话没有作声。
其实不是现在发达了,嫌弃他们,是从来就没有不嫌弃过。但这话不能说。他再孤僻,也不能把自己推下悬崖。
后来是心下一动,他迟疑片刻,状似不经意地问:“哪些人啊?”
“离得远的实在来不了,但是在蓉城的都会来。”
“都会去?”
“对啊。”
他顿了顿,点头,“好,我去。”
周六,乔野打开衣柜,一件一件挑衣服。
宋辞从他门口经过好几次,半个钟头时间里,他一直在衣柜前没离开过。
最后宋辞终于忍不住了,敲敲门,“哥,你是去参加同学会,还是去结婚?”
乔野:“滚。”
“领带您就放下吧,谈生意呢您?”
“……”
“衬衣好歹挑个休闲的,您老人家搞个商务衬衣做什么?”
“……”
“这件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