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胖子朝辛意一指,“刚在操场上,有人欺负她,我看不下去帮了把手,人家就要揍我们。”
大刘:“揍我们不要紧,但这显然是不给你面子。也不看看咱们是谁的人,揍我们就等于把哥你的脸往地上摔。”
徐晚星回了回神,目光朝辛意看去,由没精打采转为一片肃杀,“有没有事?”
“没、没事。”辛意瞠目结舌地看看大刘和于胖子,“其实就是小事一桩,别打架,不值得的——”
“哎哎,怎么说话呢!”于胖子宽厚的手掌往她身上一拍,“出来混的,最忌讳没种。孬是没有好下场的。孬就会被砍死。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咱哥不还手,就会被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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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的徐晚星,在下午晚自习时见到了上门约架的几个社会姐们。
万小福在讲台上守晚自习,门口来了几个化浓妆的姐。为首的那个嚼着口香糖,手指头一勾,“徐晚星在吗?出来聊聊。”
徐晚星把书一扔,大大咧咧往外走。身后,于胖子等人自觉起身,雄赳赳气昂昂排成一字型跟着她往外走。
讲台上的万小福一阵紧张:“徐晚星!”
乔野的声音也从身后传来,低而冷,带着警告的意味:“徐晚星。”
她抬手冲他俩随意挥了挥,表示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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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数的徐晚星带着跟班来到天台,和社会姐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天台风大,把衣服吹得鼓鼓囊囊,像海上的帆,女生们的头发也被吹得烈烈飞扬,乍一看像拍电影,很应景。
“划个道儿,怎么解决?”高三姐呸了一声,把口香糖吐在地上,“我知道你,徐晚星。”
徐晚星:“是吗?我可不知道你。”
“……还挺冲。听说你很能打啊。”
“还行,是江湖上过奖了。”徐晚星非但很能打,还很谦虚。
高三姐真想把地上的口香糖捡起来糊她脸上,指着她的鼻子说:“成,有脾气。那就说说怎么弄吧,是大家一起上,还是一挑一?”
于胖子等人气势汹汹立成人墙,齐刷刷排在徐晚星身后,七嘴八舌。
“一挑一!”
“和她干!”
“咱们是没用了点,但咱哥有用就行了,一挑十不在话下!”
徐晚星抬手示意等一等,笑了,“我先给你捋一捋啊。”
大家都停了下来,等着看她要捋出个什么花来。
“是我朋友先不小心撞了你,对吧?这事儿是她不谨慎,我先替她跟你道个歉。”徐晚星客客气气地说。
社会姐一懵,这个前奏好像有点特别。
于胖子等人也一懵,这是什么新招数吗,降低敌人的警惕性?
徐晚星接着说:“但她已经道歉了,你骂人家里人就不对了,还伸手推推搡搡的,这算肢体冲突,是你的问题,你觉得呢?”
还她觉得呢。社会姐眼睛都瞪大了,混了这么久,头一次见到打架之前还讲道理的。她觉得个屁!她觉得这丫头有毛病!
徐晚星又说:“道理都捋清了,大家都有不对,但我朋友不对还道了歉,你连一点歉意都没有,显然你更不对。”
“?”
有人忍不住了:“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呢,瞎逼逼个没完没了,直奔主题吧妹妹。比什么,单挑还是群架?”
一句话点燃现场气氛,所有人都摩拳擦掌,战火一触即发。
徐晚星咧嘴一笑:“我说了,你们都同意?”
“你年纪小不懂事,就算我们让着你,说吧,比什么?”
她跟大家讲道理,社会姐们也不好太过分,客客气气,打个文雅一点的架也成呗,还挺新鲜。
徐晚星把头一点,还不忘先问一句:“你们文科理科?”
打个架为什么还分文理科?!
社会姐狂躁了:“理科。干嘛?”
“那巧了,我也是理科。这么着,马上都要期末考试了,这时候挂彩多不好。万一考砸了,回家还灰头土脸一看就是打了架,搓衣板都得跪个半小时。”徐晚星振振有词,咧嘴一笑,“不如咱们打个文架,比比谁的理综分数高。你们出个人,我们出个人,分数高的就算赢,输了的叫爸爸。”
“……”
全场寂静,方圆十米内,以徐晚星为圆心,鸦雀无声。
于胖子和大刘懵逼了。
社会姐们呆滞脸。
只剩下春鸣一阵爆笑,“人才,人才啊徐晚星!”
最后是社会姐们骂着神经病吧你,消失在天台。一场暴力冲突化于无形,两边都还觉得挺好笑。
只有徐晚星一边往教室走,一边嘀咕:“这算有脑子吗?应该算吧……”
反正遇事不鲁莽,不会动辄打架。目标已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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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不超过十分钟,徐晚星带人轰轰烈烈离开教室,又安静如鸡回到座位。
麻将小分队个个都沉默不语,坐下之后还久久回不过神来。
乔野抬眼看她,“打完了?”
“没打。”她故作镇定地坐下来,从抽屉里拿出本书,拍在桌上。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