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光的内容也比较多元化。
比如于胖子,他主要观赏整条走廊各个班级的女生。
“贾小鱼今年发育了不少,眼看着就洪湖水啊浪打浪,波涛汹涌起来。”
“李春花这是长胖了啊,双下巴都出来了。”
春鸣凝神看他一眼:“您可别说别人了,您这三下巴四下巴都在招摇过市了。”
于胖子愤怒地挥了挥拳头,磨刀霍霍向猪羊。
春鸣的看点和于胖子不太一样,他主要关注同性。
“我初一的时候认识李佳许,他就一米六一,现在都高二了,他还是一米六一。我怀疑他妈给他吃了凝固剂。”
“哎哎,刚过去那谁啊?快看快看!”春鸣朝腰部以下、大腿以上比划了一下,“鼓鼓囊囊的,靠,妥妥一古巨鸡啊!”
全场笑出唾沫星子。
于胖子:“你盯裆猫啊你!”
至于徐晚星,话题一向天马行空,不过最近有了固定化趋势。
“妈的,他怎么又比我快一分钟!”这是数学课后。
“哔了狗了,那么难的题,老子检查了三遍才敢交,还以为这回铁定碾压他。他居然也满分!”这是物理小考后。
“今天师爷留的奥数题超纲了,我做了十来分钟还没头绪。”这是晚自习前,徐晚星烦躁地踹了一脚墙,“要是我没做出来,又要让他出风头了,操。”
于胖子是无法感同身受的,但他很有义气地拍拍徐晚星的肩,说:“没事儿,做人要想开点。女人也许会欺骗你,兄弟也许会背叛你,但数学不会。”
徐晚星:“?”
“数学不会就是不会。”于胖子咧嘴一笑。
下一秒,他在春鸣同情的眼光里,被徐晚星暴打一顿。
可也就是在这样的“勾心斗角”中,徐晚星渐渐接受了乔野的存在。他的到来,虽未把她从理科天才的宝座上挤下去,但那宝贵的单人座忽然变得拥挤起来,她得绞尽脑汁才能死死坐在那上面。
虽说大部分时间,还得和他挤着坐。
可这对徐晚星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情,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竞争往往才能让人有警觉感。过去,她只用凭借天赋技惊四座,如今呢,努力终于成了必不可少的环节。
至少,徐义生、罗学明和张永东都很欣慰。
罗学明还隔三差五喜滋滋跟张永东说:“咱们的办法还是管用啊,就是要锉锉这丫头的锐气,免得她恃宠生娇,懈怠了。”
一旁教语文的陈老师看过来,表情复杂,一言难尽。
她好像知道罗老师为什么这么喜欢徐晚星了,他俩简直一个套路,成语水平超凡脱俗。
秋末时,冬寒已至,天黑得越发早了。
蓉城的冬天与北方不同,北方的冷是豪爽大气的,吹风就是吹风,狂风大作也表现得落落大方。但蓉城的冷是刺骨的,悄无声息钻进骨子里,冻得人手脚冰凉。
有天晚自习时,徐晚星正在一边搓手,一边跟越来越难的奥数题死磕,于胖子小声朝她嘘了嘘:“哎,春鸣呢?”
徐晚星抬头,朝春鸣的座位一看,空的。
她顿了顿,小声说:“哎?刚才课间的时候,他不是还跟我们在走廊上东拉西扯呢?”
“快上课的时候,他说去小卖部买点吃的,晚自习看看嗑嗑瓜子啥的,然后就没回来。”
万小福坐在讲台上,尽职尽责地监督晚自习。虽说心里是向着徐晚星的,但偏袒也不好偏袒得太过明显,遂咳嗽了两声,示意他们动静小点。
他是班长,是学霸,按理说和徐晚星八竿子打不着,但高一在篮球场差点被人砸时,是徐晚星出手相救。
从此,知恩图报的班长就开始了关照这位偏科的同学。
徐晚星看了眼手表,晚自习已经开始二十多分钟了,春鸣买什么也该买回来了。
心念一转,她蹙眉站起来,跟万小福示意:“我去趟厕所。”
然后大步流星往外走。
若是换做于胖子、大刘等人,哪怕一整个晚自习不回来,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可一去不回的是春鸣……
徐晚星加快步伐,匆匆往小卖部跑。
找到春鸣的时候,她还没到小卖部,正在下坡路上飞奔。余光忽然瞥见篮球场的边缘坐着个人,瘦筋筋干巴巴的身材,偏偏个子很高,不容忽视。
春鸣抱着膝盖,埋头蹲在那,一动不动。
徐晚星脚下一顿,然后快步走了过去。
她停在那人面前,张了张嘴,没叫出春鸣二字。眼前,平日里干净整洁的少年一动不动蜷缩在水泥地上,头发凌乱,校服也乱七八糟,沾了泥土不说,背上还有几个极为清晰的脚印。
天已经黑了,冷风从毫无遮挡的篮球场四面而来,无孔不入。
徐晚星蹲下来,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背,果不其然,冷得像冰。她一言不发,脱下自己的棉衣,一把罩在少年背上。
“跟我回去。”她站了一会儿,握紧拳头说。
春鸣动了动,却没站起来。
“你想在这儿冻死吗?”徐晚星皱起眉,搓了搓手,“我可不想陪你一起受这罪。”
春鸣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