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品,绝对是徽宗年代之前的真品,官窑是无疑的,而这粙内画,手法独到老成,或许,出自哪位名画家之手,也未可定论,这个,可以当一个课题去研究……”
“噢!若真是出自名家之手,那么,这个价值就会有双重加价了,名画和宋瓷的双重价值,孟老,你说,有没有这个说法?”
“当然有!当然有!为什么没有?一个无名官窑画匠的粙画,能跟一个千古名家的粙画一个价钱?不可能的。道理浅显,也被市场接受,这件宋瓷,绝对是潜力无限!”
“噢……”
张凡也是深受启发:毕竟,孟老是江清古玩界的大佬级人物,再加上孟市长的原因,江清古玩界、乃至全省古玩界,都尊他为第一权威。
他的判断,应该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怀里巽木宫里那几十件宋瓷,若是能鉴定上面的粙内画是名家所绘,那岂不是价值连城了?
心中高兴,表面淡淡地道:
“孟老,您初步给估一下价,假若,这个粙画是普通画匠所绘,它值多少?如果是名家所绘,它值多少?”
孟老手抚瓷器,爱意浓浓,有一种爱不释手之感,声音也充满着感情:
“应该在一个亿以上,不会更低的。”
张凡点点头。
大致,这个价位的判断还是可以的。
买卖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
“不过……”孟老忽然话音一转,眼神里有些歉意,“小凡,只不过,以我多年来鉴定瓷器的经验,还有祖传的一些鉴定秘诀,有句话,我不知该说不该说?”
张凡一愣:孟老怎么这么认真的说话?
“孟老,你尽管说。不管怎么样,您是长辈,在古玩界是前辈,您说的,肯定对我有益。”
孟老扭头对站在一边的孟津妍道:“你听了,只进不出,不要说出去就是了。因为,这是小凡的瓷器,在价格上,不能受到影响。”
“为亲者讳!这点道理我不懂?还用爷爷你提醒吗?真是的。”
孟津妍嗔道,随手挽住张凡胳膊,“小凡哥哥的东西,我希望它能卖到十亿二十亿嘛。”
孟老放心地点点头:
“小凡,你这件宋瓷,是不是——”
孟老话到嘴边,又犹豫了。
“孟老,请讲啊!”
张凡催促道。
“是不是……摔碎过?”
孟老极为谨慎地试探道。
张凡心中有如海水翻腾。
难以平静了。
怎么可能?
孟老竟然发现它被摔碎过!
不会。
天极无量珠已经修好了它,可以说是修得天衣无缝。
不但用放大镜这种基础物理仪器根本看不出来,就是张凡用透视神瞳,也看不出半点对接的痕迹。
因为,天极无量珠粘连物体,是从分子、原子层面上的有机嵌合,根本没有物理界线!
怎么可能!
“孟老,”张凡情绪确实有些不淡定了,“您,能不能具体讲讲?粘连的痕迹在哪里?”
孟老确实指不出来哪里有粘连的痕迹,哪怕一丢丢。
不过,他仍然是重重地点头:
“小凡,这个,是一种感觉,是一种对完美艺术品那种感觉。从我的感觉上看,这件宋瓷是碎后修补的。我无法猜测修补者是用什么高科技胶水粘连的,也找不出缝隙,但我的感觉就是说,它是破碎过的,而且——”
孟老说到这里,又是欲言又止,眼里满满的是歉意,好像是自己的话,会把张凡的这件宋瓷的价值给打在地板上当成赝品卖了!
“尽说无妨,”张凡稳定下来,“孟老,我是真心想听您的判断。”
“那,我就直说了,你这件宋瓷,至少碎过两次,补过两次。”
话音刚落,张凡感觉到脸上微热。
十分的惭愧。
发生在这件宋瓷上的秘密,张凡自以为天下只有涵花和自己知道,没料到,孟老早己经洞察秋毫了。
人,被人看破,那是相当尴尬的。
张凡呆住了。
不说话。
也无话可说。
空气凝固下来。
久久地。
孟老也没说话。
最后,倒是孟津妍见张凡心情不好,嗔道:
“我说爷爷,你瞎说什么呀!有这么做的嘛?小凡哥哥尊重你,才什么都没有表示,要是换一个人,会已经挨骂了你知道不?”
孟老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语气惭愧:“小凡,我只是实话实说。我的意思,并不是故意打压你这件瓷器的价值,因为怎么打压,我也买不起。我其实实话实说,是想提醒你一下,这件东西,能出手,就出手吧。毕竟是有些毛病,我能看出毛病,这世上,肯定还有不少人能看出来,这样的话,如果早早出手,也免得将来在价格上吃亏嘛。”
这一席话,确实实在。
张凡不得不承认孟老说的有道理:既然孟老能看出毛病,别人……比如拍卖所的专家们,也会看出来毛病,那样的话,它的市场价值岂不是受到打压?
而且,自己手里还有几十件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