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惬意地等着。
两分钟过去了，水面慢慢地浮上一片红色的小鱼。
红红的，一条一条，已经不动了。
氰化钾彻底地结束了它们。
张凡轻哼了一声，算是解了心头之气。
“走！”
两人相携，向下游走去。
河边凹凹凸凸，卵石、泥沙，横卧的钟乳石……四处静悄悄，仿佛走进了真空，只有微微响动的河水，才会提醒着现在并不是在梦中或鬼域。
“小凡哥哥，”腊月把身体靠近过来，紧紧地贴在张凡身上，“我有点怕！”
张凡伸手揽住她小腰，紧紧地往自己身上靠了靠，感觉得到她的身体有点发抖，“别怕，有我呢！”
说着，弯下腰，把精龙剑取出来，握在手中，“腊月，你的枪呢？”
腊月一笑，把手枪拔出来，冲张凡晃了晃。
“不过，你不要随便开枪，上次看到的那个女人，不一定是鬼，也许是活生生的人呢。”张凡嘱咐道。
“我看八成是鬼！要么就是精怪！人，怎么在这里生活呀！”
“也许，她另有办法。”
张凡拉着腊月，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
数着步数……
现在大约走了一千多米。
前面，仍然看不到尽头。
这样走下去，给人感觉，自己是向地心深处走去，离世界越来越远了，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既有点新奇，又有点忐忑……
洞顶上方，不断有水向下滴，滴落在脸上，凉凉的。
再加上洞内寒寒的湿气，两人身上都发起冷来。
“小凡哥哥，咱们回去吧？”腊月悄声道，声音微微颤抖。
张凡搂了搂她，拿出纸巾，替她擦了一下脸上的水珠，然后从背包里取出一块毛巾毯子，给她披在肩上，又把毯子角在她胸前打了一个结，“再坚持一会。要是再走五百米还没到尽头，我们就回去。”
腊月点了点头，“我现在不冷了，随你。”
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溶洞变得低矮了，有些地方，只有弯着腰才能过去。
又走了二、三百米，忽然，河水在这里戛然而止！
眼前，一个水潭。
河水到了这里，便结束了。
可以想见，这个水潭下面，应该有一个暗洞，河水进入暗洞，不知流向何方了……
不过，溶洞仍然是向前方延伸着。
张凡以头灯向前方探射一下，又回头向河水看了一会，忽然高兴地道：
“前面的路，是有一个向上坡度的！”
腊月也惊道：“你是不是说，快到出口了？”
“我们刚才一直顺着河水向下游，当然是越走离地面越远。现在有坡度向上了，应该是有希望！”
“快走吧！”
腊月一听，也来了劲头，率先向前走去。
张凡紧跟而上。
走了几十米，腊月突然惊叫起来：
“小凡哥哥，你快看！”
张凡紧走一步，抢上前。
腊月指着脚下，“你看！台阶！”
只见脚下出现一道台阶。
方方正正的石条砌成的台阶，一级一级，蜿蜒向上……
啊？
竟然是人工修造？
这说明……
“小声点，小心外面有人听到。”
张凡嘱咐道，然后把腊月挡在身后，手握精龙剑，悄悄地一步步向前挪动，边走边听。
两人心跳加速，互相之间仿佛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腊月紧紧地拽着张凡的衣角，“小凡哥哥，上面会是什么呀？”
张凡嗅了嗅，“我闻到了焚香的味道。”
“我怎么没闻到？”腊月也学着张凡的样子，皱了皱鼻子。
“我想，上面是不是一座寺庙？”
“那，我们快上去吧。”
两人也不管那么多了，加快脚步，飞似地向上跑去。
前面，露出了一片阳光。
光线从洞口斜射进来。
两人的眼睛都不太适合，用手遮着阳光，冲出了洞口。
眼前，并不是一座寺庙。
而是座偌大的别墅！
别墅坐落在山脚之下。
前面，是一条大河。
河滩上，一片片农田，隐隐地，从远出传来农机的咔咔声响……
别墅是用石墙围起来的。
墙边栽着古柏老桧，粗大的树干，虬劲的枝条，无不显示着漫长的岁月。
这是一座老宅院。
眼前的景物，稍显衰败。
看样子，是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
满地的枯枝败叶，铺在石砌小路上。
小路弯弯曲曲向前延伸，伸到不远处一泓湖水之中。
湖面之上，屹立着一个亭子，从湖边到亭子，一道廊桥，九曲八弯，湖边假山上，野花曼延。
难道很久没人住了？
上次见到的那个白衣女子，应该就是从这个洞口进出的。
她在这里干什么？
难道他之前住在这个别墅里？
现在他还在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