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明白,我不说,我记在心里。你的恩情,我这辈子不可能还上,下辈子给你……”
“给我当老婆?”张凡为了气氛轻松点,笑问。
“作马骑!”
她脸上泪光闪闪地说着。
张凡又叹了一声。
这回是挺深的痛苦。
是什么东西,令她如此自卑?
她貌美如花,肌肤似雪,身材无可挑剔,天生之丽质,为何颓然自弃?
这么美好的生命,本该傲娇地活着。
“你把身份证照片发给我吧。”张凡断然结束这没意义的话题。
两人加了某信,她把自己和爸爸的身份证照片发了给张凡。
“好了,你悄悄地回二楼吧,别忘了给你爸爸妈妈发个消息,叫他们安心。你告诉你爸妈,即使这款药没有疗效,我也会想其它的办法给你爸治好病,你们全家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
“嗯。”她站起来,用力点了点头。
不料,却甩落了两滴泪水,落到张凡的手上。
凉凉的,在月光下有些凄然。
张凡看了看泪珠,却没有把它甩掉,笑道:“你赶紧走吧,被人发现,很不好。”
“那,我走了?”
她轻轻问道。
眼神仍然深深如海地看着他,又如飘落的花影。
“走吧。”
张凡也轻轻地道,觉得自己竟然心境平和,甚至有点幸福,像圣人一般。
“那我走了,”她转身向外走。
一步三回头,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忽然回身道:“两个保安,平时跟我挺好的,我买菜回来,他们总是上来帮我搬……可是,他们是因我而死,相当于是我杀了他们……”
“不,保安是他们杀的。”
“毕竟是我报的信,他们才来欧阳家的。”
“这个,对于这事,我们各有各的理解。这属于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判断吧。”
“……所以,我想,等我父亲病好了之后,我会马上去投案……”
“这……”
张凡犹豫着,但没有出言阻止。
阿娇走后,张凡坐了一会,收拾一下,便悄悄出了门。
打了一个出租,按照阿娇给的地址,到了那个收藏家住址附近。
下了车,趁着夜色,来到一幢独楼之前。
这是一座高墙大院。
里面古柏古桧,很有年头。
张凡轻轻一跃,跃上墙头。
向院里看了看。
黑乎乎的,草坪上连个地灯都没有,更没有狗吠。
整个楼里一丝灯光也没有。
张凡拉了拉面罩,轻轻跳进院子里。
慢慢走到窗前。
听了听,没动静。
伸手拉了拉窗子,竟然拉开了。
如猫一般,跳进窗里。
没有人。
好像是刚搬过家。
到处都凌乱不堪。
张凡一间一间地查看。
这是一幢三层楼房。
上上下下,八个洗手间,三十多个房间,从墙上的壁画看,应该是很古老的一个家族了。
好多房间似乎从来没有进去过人,都锁着。
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结果就是空空如也。
张凡苦笑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给阿娇发了条信息:
“他家没人,都搬空了。”
阿娇回道:“他租来的房子。”
“看样子,是跑掉了。”
“他可能是发现我没死,就跑了。”阿娇道。
张凡感觉是这样。
第二天上午,张凡和欧阳阑珊坐上汽车,要出发回京城。
突然来了一大群人,把大门前围得水泄不通。
张凡打眼一看,好家伙,挺壮观的,至少有百十来号人。
前面的几个人,打着大大的横幅,横幅上写着“讨还血债”,有人领着喊口号,喊得震天动地,一波一波地像海啸了。
贺峰带着几个保安,在大门排成一排,拼命阻拦。
“别往前挤了,别往前挤了,再挤,我可不客气了。”贺峰高声喊道。
这些人根本没有把他当回事儿,吵吵嚷嚷,骂骂咧咧,不断有人掷过来矿泉水瓶,现场气氛越来越紧张。
这又是保两个保安家属来闹事了。
欧阳阑珊告诉张凡,这几天双方谈判进行的很不顺利,对方要的是每个保安100万,她爸爸只同意出70万,说是多要一分钱都不给,爱哪告哪告。
张凡有点不明白欧阳伟为什么只差这60万就不肯出?
60万对于他来说,可是一个非常非常小的数目!
“你爸也是,跟这些人较什么劲?人家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张凡道。
欧阳阑珊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劝过爸爸,让他多给点儿就是了,可是我爸的原则就是不能惯毛病,一是一,二是二,他说,惯下毛病来,以后后患无穷,他们这两家以后想起来这事就会来闹,所以,不能软弱,不能开这个先例。”
张凡想:想欧阳伟可能也是想多了,毕竟给钱的时候还要双方签合同,答应以后不再提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