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鄙!”田秀芳骂了一句。
“县里财政局长这个空位子,有多少人盯着!全县符合条件的干部中,工作出色的也不是你一个人,你何必太上心?当镇长不是也很好吗?下面老百姓很喜欢你,就拿我们张家埠村来说吧,村民们平时议论起上面的干部,都说你是田青天呢。”
张凡这话有真有假,主要是为了安慰田秀芳。但田秀芳不贪不腐,确实是个好镇长。
田秀芳生气地甩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争取?”
“我……”
张凡还没说出来,田秀芳已经“毛”了,一下子坐起来,怒道:“论学历,论年龄,论政绩,论全县中层干部无记名评分考核,我总成绩第一,遥遥领先!这次如果不提拔我,我就打报告离职,去张家埠煤矿挖煤!反正县里不欢迎我,张三叔欢迎我!”
这一番话,率性而纯真,有可爱的一面,有幼稚的一面。
张凡心中暗笑:你把农民想简单了!
你是镇长,三叔当然欢迎你;
你成了平头百姓时,就是三叔欢迎你别的村民也不会欢迎你!
你没听说过落坡的凤凰不如鸡?
真得好好开导开导她,这丫头在象牙塔里长大成人,毕竟有些嫩。
张凡叹了口气,严肃地道:“你有这种想法,说明你相当不成熟!人家几上几下的都有,你升得慢了一点就耍脾气撂挑子?”
“那你说怎么办?我要告诉你,不要劝我放弃争取财政局长这个位子!”
“真的必须要争取?”
“大浪淘沙,不进则退。你做买卖,难道挣一笔钱就收手了?为什么我就要永远当个小镇长?”
噢,也是。
张凡拍拍自己的脑门,紧挨着她坐下来,探手沿她腰部揽住她:“既然县里的工作不好做,我们把工作往上做一做。”
“往上做?”
“对。毕竟县里财政局长这级干部,最终还是要市里审批的。”
“找谁?孟市长?我看,孟市长未必帮我办事。”
张凡笑了,神秘道:“新来的管副市长,不是跟你挺熟吗?”
“拉倒吧!都是表面熟,真正要办这种事,需要的是实力和背景。”
“我跟她挺熟。”张凡含笑道。
“我知道。她在我面前提过你,说给你她治过病。不过,你不要想多了,给她治过病的大夫就能让她办这么老大的事?”田秀芳摇摇头,一副没有信心的样子。
“我试试吧,我感觉有这个可能性。上次在京城给她治好了病,她跟我约过下次再给她治病的事。微信上问过我几次,我一直没抽出时间回江清。这回正好借这个机会,帮她把病治了。顺便跟她谈谈你的事。”
“不收她的诊费,然后跟她做交易?你还能再卑鄙一些吗?”
“你说哪去了,什么叫交易!这叫举荐!古而有之,举荐乡贤耳!”张凡笑道。
田秀芳不吱声了。
”你就别犹豫了,这事是我办,又不是让你亲自出面。“张凡安慰道。
“管市长会不会因此小看了我?认为我走歪门邪道?”田秀芳担忧道。
“咱们不走歪门邪道,就是举贤不避亲。你放心,管市长眼睛不瞎。”
田秀芳想了想,道:“也好。不过,你要策略一些,要先探口风,然后再提实质问题。千万不要一锤子买卖把事情捅出来,人家管市长如果拒绝,以后我跟她都不好见面了。”
“我明白,对付她……”张凡刚想说“对付她我有道道”,不过,担心田秀芳胡思乱想,便打住了。
田秀芳眨着眼,怀疑地道:“好像你和她关系不一般?不仅仅是医患关系吧?”
“你又想多了。就是医患关系,没别的。”
田秀芳半信半疑,警戒道:“你把裤带系紧了!不要爱好太广泛,更不要口味太重!”
“扯!”
从田秀芳宿舍出来,张凡开车直奔城里。
孟津妍接到师父和张凡的电话,已经从学校跟老师请了假,此刻正在校门口等张凡。
张凡车一到,孟津妍如小松鼠般灵巧地跳上了车。
今天孟津妍穿一条紧腿裤,把修长健美的大腿显露无遗;上身穿一件宽襟小衫,两个前襟在小腹前打了一个蝴蝶结,恰好使得细细的腰部若隐若现。脚蹬一双苏琪代言的菲乐小白鞋,显得干净而飘逸;一张红扑扑的俏脸上,大眼睛忽闪忽闪,冲张凡一呶嘴,骂道:“无情无义的家伙,你昨天差点死了,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
差点死了怎么还能打电话通知你?
你这是什么神逻辑!
张凡心中暗笑,伸出手道:“这么迫切地想我死?”
“去去!”
“握握手吧,好长时间不见了。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了。”
孟津妍不情愿地伸出手,假装要跟他握手,半空中却突然狠狠地抽了张凡手心一下,笑骂道:“你这手,刚刚摸过村姑,有一股大粪味,最好别碰我,我嫌脏!”
张凡吐吐舌头,揉着被打疼的手心,暗暗庆幸:看来今天没带涵花来,我张凡是有多么英明!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