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了点。”祝虎微微冷笑一声,“那么就继续下刀吧!”
张凡打量了一下之后,用滑石笔在原木上又划了一条线,对切工道:“从这里再来一刀,这一刀要小心,只可薄不可厚!”
“没人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切工师傅一边说,一边拔掉了电缆,卷巴卷巴,挽成一捆,扔在锯床上,要把锯床推走。
“我要你再来一刀,你听见没?”张凡道。
“兄弟,”切工大声道,“你明白不?我们这里不是伐木厂,我们是赌木!没有料的木头,还要继续下刀吗?”
“真不下刀?”张凡皱眉问。
“真不下刀!那边好多原木等着我去切呢,我不想在你这里浪费时间。”
切工是交易大会会务组聘来的,按切的根数计费,他当然不愿意继续切了。
“别后悔呀!”张凡含笑道,“有时,人的一生只有一两次机会。”
“请不要跟我玩深沉!”切工讥讽地道,“还是回山好好修炼修炼赌木的功夫吧,你今天已经够丢人了!要是我的话,早就夹着尾巴逃走了!”
“那你滚吧!”张凡又是冷笑一声,道,“本想出料后赏你一笔钱,看来,你就是个穷命,无福消受富贵!”
切工同样冷笑道:“输急狗眼的赌家我看得多了,都是你这样说道:本想赏你一笔钱呢!”
说着,把原木从锯台上推落在地,推着锯床便走。
钱亮看着这一切,尤其是看见张凡那一副扮猪吃老虎的小熊样,心中已经有数了:
这根烂木头里一定有货!
张凡这小子,从来都是玩的这套!
钱亮想到这,便迎上去拦住切工道:“别走,没切完不准走!”
切工是个野蛮的家伙,见这伙人没带保镖,根本不害怕,可以随便打骂,便开口骂道:“草泥马,交易大会是你家开的?朱老板还没说话,有你在这里瞎机八多嘴!”
钱亮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本身又不屑跟这种小人物对骂,便转而问朱秋奎:“朱老板,你看怎么办?怎么可能不切完就结束?”
朱秋奎此时沮丧极了,没想到输得这么彻底。
失去了黄花梨市场,从今以后,在兴东的发展是极其有限了!
见钱亮问他,便冷笑道:“还有必要下刀嘛?哼!”
张凡向四周环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切工脸上,轻轻道:“师傅,我本来想赏你十万小钱,不过,你既然放弃了,我也没办法。你可以不给我切,但我求你别走,我要你亲眼体会到,你自己是多么典型的穷鬼命!”
切工睁大眼睛,惊异道:“你,你真的疯了?”
旁观者有人道:“受这么大的刺激,疯掉也属正常!”
“其实,在这个情况下不疯掉,才是最大的成功!”
“疯掉总比寻短见好一些。上次在省城赌石,有个人当场跳楼了。”
“这个人会不会跳楼呀?”
祝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用“慈祥”的目光看着张凡,温和地道:“年轻人,不要想不开!失败是成功之母,你还年轻。如果因为此事朱老板找你麻烦的话,我收留你,我公司正在招聘清洁工呢,虽然工资不高,但五险一金一样不缺!你可以从基层干起,如果真有才能,我是不会埋没人才的。”
朱秋奎的嘴都气歪了!
祝虎呀,我草你八辈祖宗!
我输了,已经够惨了,你特么还要乘胜追穷寇,继续猛打我的脸!
朱秋奎不由得更加愤怒,朗声道:“祝老板,这就不须你操闲心了!我朱某还没有你那种小人心理去报复张凡!输了就是输了,我雇的他,输了,当然是我负责,我怎么可能去找他麻烦!”
说完,转身对秘书道:“给张凡先生两万元钱,毕竟张先生也是付出了辛苦!”
秘书一听,心里轻松了一半:毕竟,朱秋奎原谅了张凡,那么对秘书也不会过多责难的!
他忙从提包里取出两叠钞票,递给张凡,满眼是同情的光,声音有几分沉痛和惋惜:“张先生,请收下吧,我们老板为人仗义,不会让你白白受累的。”
“朱老板输场不输人,佩服。张先生,收下吧。”祝虎打趣道。
朱秋奎狠狠地看了祝虎一眼,道:“祝老板,这次我认栽了。黄花梨生意归你了!不过,你也不要希望看到我的笑话,我会把檀木生意做上去的!要知道,我们朱家没有对手!”
朱秋奎这番话,相当地有商业意义:他在暗示在场的商人,在兴东,你们可以继续跟我做生意!
祝虎拱手道:“愿见其成!大家共同发财好了!”
说完,一挥手,冲手下人大声道:“去酒店,摆十桌庆功宴!”
“哈哈!”
手下人一阵哄嚷,纷纷向外走去。
“慢!”
一声巨吼发出,如雷霆当空炸开!
张凡用古元真气拉出的胸腔发音,格外具有穿透力,仿佛把整个大厅的盖子都掀了起来!
所有人都感到胸口一闷!
耳膜在嗡嗡响!
一众前列哥们儿,顿时裆里不再干旱!滴滴涓流奔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