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们刚刚接到孟津妍的报警,慌乱地把外衣套上,一边系扣子,一边神色慌张地看着进来的帅哥。
张凡走到四姐床边,见她盖着一条大厚毯子,面色极为憔悴,看见张凡过来,似乎不认识他,双手把毯子往上遮住了嘴,眼里满是惊恐。
看样子,像是一个经常被提审的囚犯。
一个好好的女生,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张凡打开神识瞳,透过毯子,向她身上观察一通:除了看见毯子下面*柔顺之外,没发现任何邪气魔障。
不是中邪。
“四姐,你哪里不舒服?”张凡低声问。
她摇了摇头,把身子一缩,竟然用毯子把眼睛盖上,在毯子下面喊道:“别靠近我!远点!”
张凡忙退后几步,冲孟津妍招招手,示意大家去走廊里说话。
几个女生跟着张凡来到走廊里。
张凡问:“最近,她没跟什么人吵架吧?”
“没,没有。寝室里、班级里,都没有,外班也没人跟她吵过架。”
“是不是遇鬼了?”一个女生惊恐地道。
“绝对不是。”张凡肯定地道,“她一定是受到了什么人刺激,给吓坏了。”
“谁呀?谁这么厉害,能把一个好好的人吓成这个样子?”孟津妍道。
“现在,我先给她点几个穴位,使她精神安宁下来。不过,心病不解,还会犯的!你们几个同学,白天晚上要看好她,千万别被她寻短见了。”张凡嘱咐道。
“寻短见?四姐会不会跳楼呀?我好几次看见她往楼下瞭望……妈吓,吓死了!”一个女生低声叫道。
“不会吧……怎么想到这上面来了?”孟津妍不满地道。
张凡没有说什么。刚才他已经从四姐的眼睛里看到了那种心灵的绝望。
《玄道医谱》云:心死先于身死,而心死起于神死。
人心中产生死念,眼里的光就不对劲。
“妈呀,快通知她爸妈来学校把她接回去吧,可别在寝室出什么事呀!”一个女生抱着肩,哆嗦起来。
“她家在哪?”
“江清山区,农村人,家里挺穷的,爸爸妈妈靠种地打工供她念书。”
张凡一听,内心触动一下:农家女!
自己毕业以前,也是这种穷状况。
大家回到寝室,张凡走到四姐床边,轻轻坐下,伸手抓住四姐的小手,缓声问道:“四姐,我叫张凡,记得上次我来过这里吗?”
四姐狠狠地摇头,把身子往床里缩。
张凡双手把她的手合在手里,慢慢揉了一会,帮她消除恐惧:“四姐,我是医生,你现在什么病也没有,什么事也没有,你就是精神有些紧张。这样好不,我给你按摩一下,让你精神放松放松然后你睡一觉就好了。”
这一串温言软语,四姐听进去了,把盖在脸上的毛毯取下来,轻声地道:“张凡,是你呀。”
张凡顺势将毯子往下褪了一下,道:“四姐,是我。上次你不舒服,是我治好的。来来来,把毯子掀开,我看看你……”
“哎呀妈呀,要看四姐胸啊!”一个女生在身后吐舌道。
“四姐d罩杯,看之前,可以准备好纸巾揩鼻血呀!”
“津妍还在场呢,就敢看别的女孩胸,帅锅你真任性!”
张凡不理会这些杂音,轻轻一扯,将四姐胸前毛毯扯掉,随手在她胸前腹下以及头部,共点了七个穴位,组成镇神谱。
四姐周身被他重手点穴,抖动了半天,终于回复平静,眼里变得安详许多。
女生们都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孟津妍倒了一杯牛奶,端到她面前:“四姐,你这两天不吃不喝,来来,先喝两口,一会我去给你买你最爱吃的小笼包子。”
四姐半欠起身子,孟津妍扶着她的肩,一匙一匙地喂了半杯牛奶。
她的表情似乎有些高兴起来,看了看大家,忽然如梦初醒,道:“你们都站着干什么?难道我病了?发生了什么?”
孟津妍怕她回忆起可怕的经历,忙转开话头道,“四姐,什么也没发生,你就是睡了一大觉,才醒过来,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真没事?”
“要是有事,班主任能不来?”
“也是。”四姐似乎相信了孟津妍的话,竟然微微笑了一笑。
这时,一个女生的手机响了。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生气地关断,嘴里骂道:“流氓!”
看见她气得脸色通红,孟津妍问:“谁呀?这么惹你生气!”
女生愤愤地道:“还能是谁!那个花花公子呗!他一天给我打十个电话,问我四姐在哪!”
“咱班男生?”
“是。卫勇。”
“卫勇”两个字刚刚说出口,只见四姐脸色开始变化,仿佛半夜里遇见了鬼,双手捂住嘴,眼睛瞪得大大地,惊叫一声:“卫勇!”
这个变故,令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
“卫勇,卫勇,你你,你离我远点!”四姐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随后猛地掀开毯子,把自己的头蒙住,在被窝里仍然大叫:“卫勇,卫勇,不要,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