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张凡哼了一声,“四姐,你中阴招了。”
四姐和孟津妍脸色都是一愣,面面相觑,几乎难以置信:难道,一只小小的扫帚,竟有这么大的鬼力?
“张大夫,那可怎么办哪?我会不会死?”四姐一股急火攻心,紧紧地抓住张凡的双手,拚命摇晃着:“张大夫,你救救我吧!”
孟津妍见张凡的手被抓在四姐小手中,而且四姐的小手白腻非常,因为四姐平时不像孟津妍那样练功,所以她的手甚至比孟津妍的手还要细腻几分。
这样的手拉住男人,很容易把男人的心也一齐拉住。
孟津妍气坏了,狠狠地咳了一声,“四姐,你别拉拉扯扯好不?容张大夫慢慢想一想。”
四姐虽然处于精神半失控状态,但理智还稍稍保留那么一点,尤其是这方面的……她剜了一眼孟津妍,生气地把手松开。
张凡腾出双手,在台灯之下,把扫帚反面、正面仔细查看了一遍。
问题很明显,“病源”就在扫帚上。
在扫帚把上,系着一条宽宽的红绫,红绫之上,死死地打着死结,上面捆着一缕怨魂!
这缕怨魂被红绫系住,无法逃逸,如同被绑在树上的一个人。
它幽幽微微,扭曲摇晃,细如韭芽,柔如绸丝。
张凡用神识瞳感觉,它隐隐地透出一团哀怨,看起来像是一个屈鬼的吊死鬼精魂!
“吊死鬼!”张凡一愣,不小心脱口而出。
“啊!”
两个女子一听,吓得惊叫一声,同时抓住张凡,左手是四姐,右手是孟津妍。
“别怕!”张凡左右各拥美女一枚,非常镇定。
而两个女生却是眼里露出极度恐惧,后背冷嗖嗖地冒着虚汗,眼珠子死死盯着小扫帚,生怕它一瞬间变成长舌凸眼的吊死鬼。
“张凡,你不是吓唬我们吧?如果是吊死鬼的话,为什么只在四姐身上发作?”过了一会,孟津妍头脑清醒一些,不解地问。
张凡道:“你们寝室八个女生,四张上下铺,正好摆成了一个八卦图,而四姐恰好位于坤位,乃是极阴之位,再加上她离扫帚最近,所以怨气自然影响到了她。而你们其他人只是稍微受影响,并无大碍。”
孟津妍松了一口气,妒火重新开始燃烧起来,眼瞅着四姐紧挽张凡,而张凡却不回避!
她真想挥手把四姐给打开。
但此时不是时机,只好看着张凡,嘲讽地道:“我没听说你学阴阳八卦呀,怎么忽然满嘴跑舌头?是不是想吓唬别人来抓你的手哇?”
“我以前没学阴阳八卦,这不不假。呵呵,没听说士别三日,便当刮目相待吗?你不知道,我跟玄爷学了不少的阴阳术法,刚才跟你说的,只是冰山一角。”张凡一本正经地道。
孟津妍冷笑一声:“那现在就请把冰山全都露出来吧!把四姐治好!”
“我今天本来不是来玩的。”张凡早己看破孟津妍的心思,微笑着把四姐的手从自己手上移开,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张玄阴渡符,在上面哈了一口气,用手指沾了一点唾沫。
“四姐,坐好。”
四姐顺从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等待张凡下手。
张凡伸出手指头,点在四姐的咽喉之处,然后把符纸盖在上面。
做完这些,张凡半闭双眼,双手合十,心中默念着:“怨鬼精魂,速速离去!”
玄阴渡厄符乃是便利符篆,心一想法力便到。所以,张凡甫一说出愿,符气被启动,顿时符纸微微掀动。
张凡见状,知道火候己到,将符纸揭下来,用打火机点燃,轻吹一口气。
神识瞳之下,一缕缕青色的怨气,渐渐从四姐的发丝中渗出来。
“好!”
张凡误以为是玄阴渡厄符将怨气驱散,喜孜孜地舒了一口气。
不料,那怨气却并不消散,在四姐头顶聚集,形成一个很大的雾团。
朦胧之中,雾气幻化,渐渐变出形状,向下铺开,如莲花宝座,向上拔起,团簇如山峰,而后,“山峰”向内集聚,变成一根扁扁的长条。
长条渐渐地有了颜色。
可怕!一条血淋淋的舌头出现了。
吊死鬼!
凡是吊死鬼,临死之际气憋于舌,舌长盈尺,怨气聚集,全在长舌之上!
那半尺长舌抖动着,上面闪着粘乎乎的血光,似乎血滴要滴落下来。
一股巨臭巨腥气息传来,三个人鼻子中感到酸痛,不禁想打喷嚏。
张凡和孟津妍不约而同地后退几步,臭气才稍感减轻,但呼吸仍不顺畅。
四姐此时端坐不动,如打禅的法师,又如泥塑的雕像,身体和精神已经完全被吊死鬼的红舌所控制,失去了知觉,眼光无神,像一个失明的盲人。
“哪里来的吊死冤鬼?”
张凡身有七星鬼骰,万鬼近不得身,又岂能怕这一个小小的吊死鬼,高声喝道。
“哈哈哈哈……”
那长舌骤然变长,卷曲着,足有半米之余,在空中抖着,不知从哪里发出凄厉的笑声。
笑声尖细,有嘲笑之意,似乎根本没把张凡放在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