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看着他那张脸,心中发抖,恨不得一拳砸去,砸塌那道鼻梁。
站在赵院长身边的,正是市中心医院的外科主任。见赵院长见死不救,张凡又冲他喊道:“主任,你可否帮忙?”
外科主任是个戴眼镜的瘦子,听见张凡喊他,慢条斯理地把眼镜框往向推了推,一脸傲慢:“张凡,你说得真没道理!智力方面……你没问题吧?如果这里是中心医院,我救死扶伤在所不辞;可这里是街上,我的身份就是围观群众,我无义务出手救人。张先生,你身为一个小小的村医,医术能懂多少?如果你乱来,伤员反而会因你而死。”
天!
冠冕堂皇!
这一段话,义正辞严,几乎无懈可击,却不幸透露出一股驴粪味!
张凡轻蔑一撇嘴:“既然你们不出手,那么把酒店的单间让出来!”
大堂经理一听,忙对赵院长说:“我说这位,咱们话可说在前,如果你们允许伤员进了单间,万一伤员死在里面,全市都知道我们酒店里死了人,会影响我们生意的。那时,酒店肯定要追究你的经济责任!”
赵院长吐了一下舌头,哪敢同意,转身对张凡道:“张医生,这个办不到。”
“麻地!”张凡狠狠地骂了一声。
这一段对话中,时间又过去了一分钟。
张凡咬紧下唇,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乐果嫂去死?
外科主任见张凡表情为难至极,便趁机嘲讽道:“救护车很快就到,村医要抢在救护车之前出风头……唉,没办法,小村医抢到了大生意,削尖脑袋也要干。”
“身为医生,我不会像你一样当缩头乌龟!”张凡反唇相讥。
“医生?”外科主任夸张地大笑,“村医也叫医生?哈哈,照你的说法,猪鼻子插根葱,也可以叫大象了?”
外科主任回过头,高声问身后的人,“你们说,村医也叫医生?”
“哈哈哈哈……”
一群人轰然大笑起来。
外科主任又回转身,语气几乎有些“苦口婆心”了:“张村医,你作为基层医务工作者,工作条件艰苦,也赚不到什么钱,你急于出名立万儿赚大钱,心情完全可以理解。可你不能拿伤员的生命开玩笑,你要知道,你的行为是非常卑鄙的!”
“卑鄙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外科主任先生,你很高尚,可是,失去了灵魂,你只是一具躺在坟墓里的骷髅!”
外科主任被骂,失去了平衡:“瞧你这档次!你八成是想向伤员家属讹诈一笔诊费罢了!你穷,你可以要饭!你可以给我跪舔,我直接给你两千元赏钱。”
张凡简直怒不可遏了:这种鸟人!
用语言来回击他,根本不解恨!
他不是人,我也不必用人的办法对待他。
张凡把目光落在身边人行道上的一只鞋。
这是一只平底布鞋,是从乐果嫂脚上掉下来的。
因为天热,鞋里微微地散出一股脚臭味儿。
张凡冷笑一下,伸手操起臭鞋,挥手一甩!
臭鞋带着强烈的风声,直飞外科主任。
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又似一支飞镖,直接击中面门。
一道亮光闪过,外科主任脸上的眼镜被打飞出去,飞落到人群里。
那鞋底正正地拍在他尖尖的鼻头上!
外科主任只觉得眼前一片金星,在空中飞舞,鼻孔中一股温热,随后鼻血喷涌而出。
脚下晃了几晃,被赵院长伸手扶住,才不至于摔倒,睁开眼睛,适应了半天,终于看得见东西。而嘴里却感到含了一堆石头子,“呸”地向外一吐:
三颗前牙应声落地!
“你……”
外科主任缺牙漏风,口齿不清,手指张凡,正待要骂,突然发现张凡伸手去脱伤员的另一只鞋!
他不敢再骂,抱住头,转身便往酒店大门里跑去!
“打得好!”
“痛快!”
围观人群爆发一片掌声,有如戏院里捧角的尖叫!
张凡放下鞋子,深思一会,他在回忆《玄道医谱》里的内伤急救方子。
一串串数字,一个个方子,在大脑里一一闪过……要从中找出一个能救急的办法。
《玄道医谱》上下两卷阴阳二谱,内中共七百二十大大术,每术之下,又有四到十二个分术,而分术之下,又各有一至二个微术……张凡平时早已熟记于心,此刻就是要从中筛选出来一个最适合的医术来。
半分钟过去,他忽然一拍大腿:有了!
六甲七星秘祝!
此乃玄道止血六术中第三术第二小术第一微术!
术曰:“……或枪伤箭贯,内腑积血,可用此术!”
“警长,”张凡兴奋地站起来,大声问:“能不能再配合一下?”
“你说!”警长刚才眼见赵院长和外科主任的丑恶表演,相比之下,对于张凡的见义勇为,心中极为佩服,哪有不配合之理。
“可不可以叫七位警察配合一下我的治疗?”
“完全可以!”
“好。你们警车上带有粉笔吗?”
“粉笔没有,但是,有标志警戒区域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