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大唐军方最高的骄傲。
他们也是大唐立于不败的最后保护伞。
血红色的刀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的生命,唐军开始反扑,狼狈不堪乱了阵脚的荒人们开始缓缓后撤。
天空中正在交手的五境宗师们也是各自退开,唐人一心防守,现在还没有反扑的打算,他们在等其他人过来,在等南北两座雪原上的人回来。
荒人和阴曹五境知晓无法攻破徐州城,数百万荒人长久攻伐不下早就有了毛躁心里,眼下又见到了红刀染红衣的红衣卫。
心中的弦已经崩到了最紧处,若是再继续强行攻伐下去说不定军心就会彻底涣散,到时候就真的一败涂地,就连重来一次的机会都没有了。
两千红衣卫一字排开拦在了徐州城前,他们的手里握着刀,刀尖斜指地面,刀刃之上有着鲜血在往下滴落。
两千人就这么站在徐州城前,座下红马四蹄翻涌着火焰。
自始至终他们都是一言不发,沉默的就像是一尊尊真正的杀神。
百余万唐军站在城墙上目光火热的看着那两千红衣卫,呼吸在瞬间变得火热了起来。
这就是他们的信仰,这就是他们军人最高的荣耀。
面对七百万荒人,两千红衣卫面无表情的站在城墙之下,这是何等胆魄?
这是何等自信?
这是何等实力?
不知是谁响起了第一声呐喊,然后是第二声,接着百余万唐军同时响起了呐喊之声,滔天的声浪朝着四面八方滚滚传出,宛若惊雷。
荒人们的面色都是十分难看,他们的军力虽然数倍于唐国,但是在这一刻起势却已经完全落在了下风。
而且最重要的是此刻的他们也已经知道了长安之危已经解除的事情,也就是说大唐已经不需要再去担心内患的问题,有了充足的条件去调兵支援,如果他们在未来的十日之内破不了城,自身可能会有极大的危险。
说不定会覆灭在这徐州城外也说不定。
现在一个进退两难的处境摆在他们的身上,进,或是退?
从浦和六位先生都不在这里,没有人能够一言而决。
七百余万荒人开始造饭,他们的食物很简答,在吃饭的时候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心瞬间就再次坚定了起来。
这一路走来他们见过了许多的唐国城池,也吃过一些唐人没来得及带走的食物。
那些食物,脚下的这片土地才是他们荒人一族所梦寐以求的东西,如今是这三百余年来机会最大的一次,或许也是最后的机会,不能放过。
即便是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也不能放过。
荒人没有未来,因为他们所有的未来全部都堵在了这里。
城外的荒人恢复了斗志,仍旧是虎视眈眈的觊觎着徐州城,唐军们半数随地躺了下去,就这么睡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长安之危已经解除,也许是因为城外的红衣卫能够带来十足的安全感,精神紧绷了二十日的他们在这一刻终于是彻底放松了下去。
几乎是身体刚刚碰触到地面便睡了过去。
未来两三天都不需要担心荒人攻城的问题,因为他们也需要进行重新的准备和整理。
这两三天的时间虽然不多,却也足够这剩余的百余万唐军恢复一些精神。
战场上恢复了平静,像是可怕风雨来临前的平淡。
梁小刀走到李休的身后站着。
陈玄策和慕容二人看着这一幕沉默不语。
他们都很了解徐盈秀对李休的重要性。
天空当中的宗师们也纷纷落了下来。
熊胖儿跳到了李休的肩膀上,豆大的眼睛有些湿润,它很喜欢徐盈秀。
是真的很喜欢。
陈先生站在一旁默然不语,其余的宗师们各自休息着。
凤祖和慕容二爷也走了过来。
李四爷越过人群站在了最前头。
“休儿。”
这一次他没有称呼少楼主。
李休的身体还在颤抖着,他抬头看着李四爷,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找到了一棵树木:“四叔。”
他张了张嘴,话到嘴
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哭泣永远无法止住。
他在害怕,他在恐惧,无助之所以无助就是因为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方法能够帮助到他,生死是超脱了能力之外的事情,所以他才会感到无助。
他也不敢面对,不敢去想两年后醉春风从虚境出来之后的场面,他甚至不敢去想想该如何去面对那张脸。
徐盈秀在醉春风的心中就和在他的心中是一样的分量,他自己尚且无法承受这份痛苦,醉春风又要如何承受?
最重要的是李休可以将这些荒人全部斩杀报仇,发泄痛苦,而醉春风出来之后呢?
他满心欢喜的找到李休,和他炫耀着在虚境内的成长和收获,然后满怀自信的说这一次一定胜得过王知唯,然后自己却告诉他徐盈秀死了。
他甚至连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
没有人能够理解李休此刻的心情如何,就像之前所言,天塌了三个字形容的甚至都不够准确。
他深埋着头颅,就像是将脑袋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