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桥边军退守徐州城,手下的五大精锐折损其四,就只剩下了白羊府的紫衣军守护着重伤昏迷的陈老将军快速撤退。
当时间流逝过去之后,留守断后的北地三率,陷阵营,平镇军以及长安亲军和那五名宗师一个都没有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知晓他们已经回不来了,痛苦之声回响着整座徐州城。
而此时的天空当中传来了破空之声,徐州知府范无咎正站在城墙之上仰头看着天空当中。
当年范无垢死守徐州城战死,其弟范无咎被调遣回到长安城磨炼,在去年时候被重新外派到了徐州城,反倒是避免了被皇后等人困在其中的窘境。
眼下徐州城的一切防务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包括整个徐州方圆的守军总共四百余万全都在此,若是以往他是没有这个能力调遣如此多的军队的,但现在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法,再加上崔崖思和书院的支持,现在的四百余万唐军全部都由范无咎一人掌管。
两日前接应了退下来的南桥边军他本想着将自己的指挥权交给陈老将军,但不成想陈老将军已经重伤昏迷,若不是有着三圣山脚下赶来的医师稳定伤情,恐怕都已经死了。
眼下的范无咎很头疼,心里没有底,自家人知晓自己事,他不是自己的兄长范无垢,没有能力指挥如此庞大的军队,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他可不希望原本明明能够守得住的徐州城因为自己的无能反倒是守不住了。
原本最好的选择是叶枭,孙胜或者李泗。
但这三人全都战死沙场,陈老将军若是醒不过,除非崔崖思亲自来此调兵遣将,否则没人有能力只会如此庞大的防守战。
但这些话他偏偏不能说出来,只能憋在心里自己一个人知道,甚至站在墙头上还要摆出一副胸有成竹信心百倍的模样。
人在仰望天空的时候总能看到一些东西,有些时候是云朵,有些时候是太阳。
但范无咎看到的却是一只熊,他认识这头熊,经过短暂的惊愕过后流露出来的则是狂喜之色,无法遮掩的狂喜。
巨熊从天空出现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一些五境宗师已经准备起身动手但却被身旁的人拦了下来,那是世子殿下的熊。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抬头看了过去,那些仍在痛哭流涕的南桥边军也跟着抬起了头。
对于唐人来说,李休这个名字他们很熟悉,尤其是近几年更加是如雷贯耳。
他们尊敬这位世子殿下,也信任这位世子殿下。
浣熊从空中落下,李休和梁小刀以及聪小小三人站在城墙上看着四周的唐军将士们都是沉默了下来。
长安城内乱,太子和国师等人都被皇后困在其中,如今镇守在徐州城的这些唐军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可避免的有着慌乱存在。
虽然没有人表现出来,但李休只是站在这里从那些人的眼神当中就能够看得出来。
他们需要一个主心骨,一个能够服众并且能够为所有人带来信心的人,这个人放眼整个大唐都没有几个,崔崖思也不行。
这也是为何崔崖思只能震慑却无法调度自如的原因。
但李休可以,因为他是唐皇的侄子,是李来之的儿子。
百姓信任他,唐军将士们同样信任他。
“徐州知府范无咎见过世子殿下,还请殿下调度徐州城防,镇守徐州城,击溃来犯敌军。”
范无咎单膝跪在地上,对着李休行了一个大礼。
四周所有将士全都半跪在了地上,尤其是南桥边军更是猩红着眸子,一双双虎目当中有着滚滚热泪流淌而下。
李休沉默了会儿,然后缓缓开口道:“如今京城之内宵小作祟,致使我唐国内乱,外贼四起趁势杀我唐人,夺我城池,但我大唐自从建国以来遭受的危机不计其数,每一次我们都能够安然无恙的走到最后,我相信这一次同样也是如此。”
“荒人军队号称有千万之数,但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凭借我大唐的国力欲要破敌不过是弹指之间,只是受制于京城内乱无法调度,所以攘外必先安内。”
“我即日便会启程前往京都解除长安之危,而后请天子调令调动各地军队来此支援,届时必将击破来犯之敌,还我大唐一个清静乾坤。”
“但在那之前,我还需要诸位替我守住徐州城四十日的时间,四十日后我李休用性命担保,我唐人必将血洗来犯之敌。”
“死去的将士将由我们亲手收敛他们的尸骨,我不会让任何一个唐人曝尸荒野,大唐不会让任何一名将士无家可归。”
李休站在城墙之上,站在所有人的眼前,他的手里举着一块玉符,那是李来之生前佩戴的玉符,天下唐军无不识得:“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
范无咎跪倒在地对着那枚玉符磕了一个头,高声呐喊:“吾等必将死战徐州城,绝不后退半步。”
数百万将士齐齐跪倒在地:“吾等必将死战徐州城。”
“吾等死战。”
“死战!”
一声声的呐喊汇聚成声浪掀翻了苍穹云雾,原本还有些摇晃的军心瞬间稳定下来,他们相信李休,更相信手持李来之玉令的李休。
四十日后这个青年必将会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