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抬头看着天空,目光凝视着那片苍穹,苍穹如雾绽放着无数冰花。
叶开下了小玉山,皇甫理离开了桂阳城。
十位妖王分别去了南北雪原,祖神带着雷王和千观他这绿海朝着雪国行走而去。
有句话叫牵一发而动全身,放眼整个天下就只有子非一人能够牵动如此庞大的势力和人脉。
他跟着消失在了小玉山之上,这一次仍旧没有回到小南桥,而是出现在了之前苏声晚所在的地方,那处风景绝佳,不似人间的地方。
只是这一次苏声晚早已经离开,漫山花草奇观当中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而已。
随意的坐在地上,这里并不是冬天,天上落下来的也不是白雪和冰花,而是无数飘起的蒲公英花絮,花絮和草叶就像是雨雪一阵阵落下,渐渐地围绕在子非的身体四周铺上了厚厚的一层。
他没有理会,只是侧目看着周遭的如画风景,脸上带着笑容,若隐若现。
“只是可惜没有苏声晚的笔墨,否则这样的画面自当用来传世。”
他抬手接住了许多飘絮轻轻地握在掌心,只是等到再度摊开手掌的时候掌心中的所有一切都已经消失不见。
身体靠后躺在了地上,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举在眼前,无数的花瓣在指缝当中流转。
“这世上还有比梅岭更美的地方,苏声晚倒是有些眼力,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一定回来这里多待一段日子,好好地享受一番。”
花朵和绿草蜿蜒盛开,扭动着腰肢攀爬到子非的身上,逐渐将其彻底淹没了起来。
当一阵风破开花海吹拂进来吹散了那些杂乱之后子非的身影却已经消失不见。
小南桥,城墙之上。
陈老将军仍旧站在上头没有离去,而此刻的时间距离子非从城墙上消失直到现在也只不过才过去半个时辰而已。
子非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城墙之上,只是与离开之前的一身白衣不同,此刻的他看起来十分虚弱,而且鲜血淋漓。
陈老将军面色一变,沉声道:“这段时间你都去做了什么?”
子非从怀中取出最后一枚医天下吃了下去,身上的伤势跟着好了大半,然后将自己这段时间里做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陈老将军先是一愣,旋即脸色不停变换,他想不到五先生南川的话竟然是真的,也从子非的话里听出了其他意思。
比如这一次的布局雪国皇宫以及大祭司从浦完全是破釜沉舟的计划,非生即死。
虽说书院弟子全都好赌,但这一次的赌注有些太大了,赌的是整个唐国的国运。
不仅如此按照子非的猜测从浦很可能会发动最后仅剩的两枚天之痕用来对付他这个南境主将,只要失去了子非和陈老将军,荒人倾全族之力攻打南境,再加上阴曹的参与,仅剩下数位宗师防守的小南桥一定无法支撑。
何况这数位宗师还是之前荒州上那些承了大唐人情的势力所派遣而来的,未必会死战。
所以南桥边军会一路退守道徐州城,但这还不是陈老将军最担心的事情,他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死,因为他如果放弃守护小南桥直接退守徐州城的话那两枚天之痕很可能就会用到别人的身上。
那是他所不愿意见到的。
而真正让他担心的是子非。
大祭司从浦的实力本就高绝,如果按照唐国诸天卷来排名的话应该是在裴子云和许骄人之间。
他一共有六位弟子,其中实力最强的是大先生和三先生。
大先生如今还在虚境,何况他虽强,却不是子非的对手。
能与子非一较高下的只有三先生。
而现在子非不停地跨越空间,以五境之身行六境之事,此举为身体所带来的庞大负荷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承受的。
他的伤势应该很重。
这才是最让陈老将军放心不下的。
子非是薛红衣之后唐国最优秀的人,如果能够安稳修行的话未来必定能够踏足六境,这样的人不应该死在这里。
短短半个时辰之内子非一连服用了三枚医天下,饶是如此仍旧没有治好自己的伤势,可想而知他伤的该有多重。
他看着子非,严肃道:“南境可以破,我也可以死,但你不能死。”
子非沉默了会儿,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轻声说道:“怎么你们都是这幅表情,说的我好像回不来了一样,放眼天下能够杀我的人可还没有几个。”
陈老将军并不说话,只是抬头注视着他,他双眸子宛如鹰隼。
子非脸上的笑容消失,这一次沉默了更长时间。
“我还没娶媳妇,当然不会死,我只是在遗憾,遗憾唐国即便是强盛如此还是避免不了落到现在这幅局面。”
他往前走了一步给了陈老将军一个大大的熊抱:“老头儿,这一次让你捡个便宜走到了我的前头,算你运气好。”
陈老将军冷哼一声却没有推开身前的男子,只是得意道:“老夫的运气一向不错,只是可惜了看不到你踏足六境之时的模样了。”
子非眨了眨眼:“或许看得到,也说不定?”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