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霄活了很多年,那双眸子看过很多人,眼光自然也是出奇的好。
萧泊如的脸色很好,白衣整洁如同云朵,面上带着笑容,身子随意的站在地上,怎么看也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但老剑神不仅说他受伤,还说他快要死了。
李休的眉头微微一皱,远处的裴子云默不作声。
“我的确伤的很重,但应该还不至于快要死。”
萧泊如说道。
慕容霄将生锈的剑鞘脱下扔到了地上,那把剑散发着寒意,就像是许多年不曾出过鞘,一朝露出,渴望饮血,他说道:“伤得很重和快要死又有什么区别?在我眼里都是同样的。”
萧泊如看着那把剑,咧了咧嘴:“当然有区别。”
老剑神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做过多争执,于是转问道:“我更好奇的是就凭绿海那些妖灵也能将你伤到如此程度,还真是让人意外。”
的确,薛红衣率红衣卫镇守凌烟阁,轻易不得离去,也就是说萧泊如便是天下无敌,这样的人去走一遭区区绿海,即便绿海之内的妖灵再如何强横诡异,也不至于落得快要死的下场。
萧泊如道:“去绿海前我将剑放到了朝歌城。”
慕容霄闻言有些愕然,接着恍然,道了一声原来如此。
萧泊如是剑仙,最强的手段当然是剑,没有剑虽然同样很强但不是最强,在绿海里受了伤也就说的过去了。
境界深厚者拈花拾草皆可为剑,但毕竟不是真的剑,那就差的很远。
“来姑苏城之前我回了趟朝歌。”
他又说道。
老剑神面色凝重了许多,没有言语。
萧泊如接着道:“所以现在就有了区别。”
他回了趟朝歌城,取了剑,来了姑苏城。
剑仙有剑在手,这就是很大的差别。
所以重伤和快要死终究是两件不一样的事情。
慕容霄突然感叹了一句:“可惜倾天策的人不在城里。”
萧泊如淡淡道:“在与不在结果都没有区别。”
倾天策的消息最为灵通,如果他们的人在这里那么这场惊世之战就能以最快的速度传遍大唐,一位名声传了不知多久的剑神,还有一位声名盛起整个大唐被公认为剑道第一人的剑仙萧泊如。
这两个人的相遇一定会是当世最精彩的一战。
二人彼此对视着,气息浮动越来越小,眼中的凛冽却越来越浓。
萧泊如抬起了手掌在虚空中轻轻一握,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出现,但慕容霄的脚步却向后退了一步,苍老的面色更加凝重。
李休侧目和徐盈秀几人侧目看去,发现萧泊如的手里的确什么都没有,但他右手手掌紧握,就像是在握着什么东西一般。
李休眸中泛起漆黑之色,随后面露恍然,那只手里握着的自然是剑。
那把通体透明,比蝉翼还要薄的剑。
落仙剑!
萧泊如所修剑道并没有一板一眼的定性,讲求的便是随心所欲,自在逍遥。
直抒胸臆就是如此,哪怕他刚刚从绿海回来,身受重伤,但听到李休可能会死在姑苏城他还是不远万里回到朝歌取了剑,然后来到了这里。
就像之前所说,即使身受重伤,我要杀你,就能杀你。
枯院,枯井,枯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快要死的人提着一把生了锈的剑,没有锋锐传出,有的只是数之不尽的暮气。
两个人离得很近,面对面彼此只有两步距离,对于剑修来说有着号称五步必杀的说法。
但两个人都是此道行家,想要将对方一剑杀了总不太可能。
裴子云的临字诀已经消散,兵者自天地生出,肃杀冰冷围绕着许骄人,兵字掌杀伐,他身上的气息也是变得暴戾起来,许骄人同样漂浮到了空中,像是大海上的小船一般随着巨浪而晃动。
海浪翻涌,小船却平稳无比,他踩踏着天空向前行走,神修之力自手掌之上滚滚而出碾动着兵者之力向后退去,秋风从慕容府上空吹过,然后被他捏在了掌心里。
身子往前逼近,跨过重重空间出现在了裴子云的面前,兵者裂开缝隙,临
字诀化作齑粉。
他向前伸出了那只手,握紧的掌心随之松开,无数秋风化作刀剑吹拂出去。
无数把剑切割在了裴子云的身上。
兵字随之破碎。
抬手迈步之间,道家九秘便破了两道。
这样的战斗很激烈,生死甚至就在瞬息之间,但所有人的目光都没有看向他们,而是在死死盯着那两个用剑的人。
那二人还没有出剑,第一剑要谁来出?
会怎么出?
这是所有人都好奇的事情,所以没人想要错过。
萧泊如没有出剑,并不是找不到机会,他只是想要看一看慕容霄会如何出剑。
好奇的不只是周围人。
许骄人的如刀秋风拂过了裴子云的身体吹到了偏院之内,吹动了之前被李四碾碎的废墟一片。
老剑神动了,两步距离不算长,就只是一个剑身的距离,他晃了晃肩膀,那把剑探到了萧泊如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