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休很难杀,这一点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也因此无论是阴曹还是雪原又或者长林都已经是尽可能的高估他。
所以才会花费大代价请来了白如梅,就是为了在两开河设下必死之局。
但想不到还是失败了。
拥有青书和引雷秘术的白如梅竟然死在了一个刚刚破封出世不久的熊灵手上,更让人想不到的是陈知墨这个破境数月的书院首席竟然强到了让人骇然的地步。
一己之力阻拦三十二位游野修士并且斩杀二十八位,其中还包括了草黄纸上排名十二位的长林陆不矩。
他甚至还有机会诛杀掉大红袍,只是因为承了情,所以抬了手,放了一命。
这些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阴曹还是做了准备。
他们说服了仍旧留在大唐不曾离去的三七崖司乐言。
醉春风进了莫回谷,按理说能够帮助李休的游野修士当中没有人能够拦得住司乐言,但他却死在了一幅画上。
那副画在当日李休自小南桥途经三圣斋之时飞入云霄,于今日落下。
破了死局。
活了性命。
没人想得到。
这是天赐良机,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所以尚凌离开了李休的身侧加入到了场中仅剩的一处战场当中,紫色雷光闪动他拦下了一个人。
徐盈秀本就处于上风此刻三人只剩两人动起手来自然是更加凌厉,再加上司乐言已死,两开河死局以破剩下的三人都已经丧失了斗志,一心想要逃命,但现如今手里握着拂尘的徐盈秀哪会那么轻松让他们逃走?
只是盏茶功夫不到,那两人便已经倒在了地上,脖子上有着紫黑色的勒痕。
尚凌也已经结束了战斗,一身雷光隐没全身,与徐盈秀对视了一眼。
两开河前安静了下来,就连暴躁的河水在这一刻也变得悦耳许多。
遥远处聚集着的数十名唐人相互对视,然后脸上齐齐露出了大喜之色,他们看得真切,那些想要杀殿下的恶人们都已经死光了。
这当然是值得高兴与庆贺的事情。
李休轻轻地将纸伞闭合,徐盈秀急忙走上前来伸手接过,她的脸色有些红,胸口起伏着,身上染着血。
李休看了她一眼,说道:“去将马牵过来,我们走。”
他将浣熊放到腰上,昏迷中的熊胖下意识用手抱着李休的腰,像是一根动物皮带一样挂在上面,然后迈步向前走去,与大红袍擦肩而过,他的脚步并没有停顿,而是径直走到了陈知墨的身旁。
“你比我想象中的强一些。”
李休看着他,开口道。
“只是强一些?”
陈知墨挑了挑眉,看向他的目光变得有些不善起来。
“如果你刚刚能够将司乐言一起杀了,那才是强很多。”
李休笑道。
陈知墨轻哼一声,挑起的眉毛晃了晃,道:“若是全盛时期,我可不会怕了他。”
“这话你自己信吗?”
李休问道。
这话没人信,司乐言在荒州草黄纸高居十四,陈知墨一定不会是他的对手,这一点众人皆知。
“那你信吗?”
陈知墨反问了一句。
李休沉默了一瞬,轻轻地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很好看的笑容,道:“我信呀!”
陈知墨愣了一下,脸上也跟着露出一抹微笑:“子午谷的事情安排的如何?”
“不出意外就没问题。”
李休的声音顿了一瞬,想起了守在子午谷的那两个人,又说道:“出了意外也没问题。”
这是很让人放松和安心的答复。
陈知墨松了一口气,满意的点了点头,紧接着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昏了过去。
李休弯腰将他抱起背在了背上,这次陈知墨受的伤远比之前在书录院上受的伤还要重得多。
徐盈秀已经牵着马车走了过来,李休将陈知墨放到了马车上,然后示意车夫赶车继续向前走。
“你们看不到我?”
这声音之中听起来带着怒气,也有些冰冷,说这话的正是大红袍。
他伤的很重,即便是现在也依旧没有动手的能力,只能在地面坐着。
等风停,也在等死。
车轮滚动从他的身侧走过,李休像是没有听到一般闭着双眼靠在车厢一侧。
两辆马车走上了两开河上的大桥在轰鸣的河水笼罩之声当中越走越远。
大红袍仍旧坐在原地,四周满是尸体。
还有一捧骨灰。
他的脸上带着怒容,怒不可遏。
半晌后变得极为复杂,最后只剩下一个苦笑。
“从今以后,陈知墨所在之地,我大红袍必定退避三舍。”
他望着大桥上早已经消失不见的两辆马车,喃喃自语。
大唐建国三百余载,书院首席就没有一个让唐国丢脸的。
云层早已经消散,只有这风一直不停。
“倒还真想看看名传天下的李休到底能走到哪里。”
大红袍眼中有着一抹兴致,兀自道:“我还真希望你能够活下去,这样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