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刀将那锭银子放到了他的掌心。
“这锭银子足够从这里雇一辆马车去到长安,也足够你现在回头到扶柳镇做着足够温饱的小生意,你想怎么选?”
李休举着那锭银子摆到了妇人的眼前,问道。
这是两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怎么选都可以。
梁小刀将双手垂在身侧静静看着,妇人盯着那锭银子有些迟疑,不知该怎么选。
“很难选吗?选择题我很擅长,不如让我帮你选如何?”
李休看着她的眼睛,继续问道。
“公子要帮我选哪一个?”
妇人搓了搓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在灰尘中擦出一道痕迹。
“选哪一个都可以。”
李休道。
妇人摇了摇头,杂乱的头发遮盖着脸露出一个笑容:“我哪一条路都不想选。”
李休将那锭银子放下,沉默了会儿,然后道:“既然你什么都不想选,那就去死好了。”
官道两旁的树枝被风压弯,扬起的砂砾在树叶上留下了许多的小洞。
刺耳的吵闹哭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梁小刀的刀已经当头劈了下来,刀身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白光,很是晃眼。
妇人的身体在这一刻抽身急退,避过了刀光落在了马车上,和那个**岁的孩童站在一起,阴沉着脸看着李休二人。
梁小刀向前一步挡在了李休的身前,面无表情。
李休拍了拍他的肩膀,右手放在腰间,轻轻拔出了那把长剑,剑刃划过剑鞘发出金铁般的声音。
“殿下是如何发现我等的?”
妇人上下打量着自己,有些疑惑的问道。
她是真的不太理解,自己无论是打扮还是神情举止都表现得恰到好处,即便称不上天衣无缝那也是堪比最好的戏子。
应无被发现的可能。
梁小刀的脸上带着讥讽。
“大唐以武立国,什么都可能出现差错,但抚恤金的发放绝无可能发生问题,也没人敢在上面做文章,你的身上很脏,却没有半点味道传出来,我想我的鼻子还没有堵住。”
“没有臭味的肮脏就像是在敷衍我们。”
妇人有些愕然。
“就凭这些?”
“这些便足够了,最关键的是你身上的味道很难闻。”
李休说道。
妇人笑了两声,发出难听的咯咯声响,指着梁小刀说道:“他刚刚还说我的身上没有味道。”
李休看着她,认真道:“他说的是臭味,我说的是小兰花的味道。”
“小兰花?”
妇人面色一变,脏乱的头发随风向后扬起,眼中隐隐有不可思议的神色浮现。
李休没有说话。
他以前很喜欢闻小兰花的味道,因为聪小小的身上就带着这个味道,虽然很淡,闻起来却很舒服。
那并不是随身携带的香囊,而是一种功法所带来的,修行那种功法会让灵气随之转变,像是淡淡的小兰花。
但现在不喜欢闻了,说不上讨厌,只是不喜欢。
这是两种不同的意思。
唯一相同的就是敏感。
“你们是曲临阳的人?”
李休问道。
“谁告诉你的?”
那妇人的脸色终于是彻底变得阴沉起来,就连那个看上去有些呆傻的孩子也将目光缓缓放到了李休的身上,眸中
冰寒。
“看来他猜到我一定会去安荆城找他,所以才派你们两个过来拦路,算是刺探?还是刺杀?”
李休右手持剑斜指地面,那双眸子深处有着点点漆黑涌上,进而扩散。
“只是见一面而已,殿下多虑了。”
妇人微微低下了头,渐渐收敛了面容上的阴沉,解释道。
“看样子你应该知道一些事情。”
“殿下若是好奇的话我也许可以说一些故事。”
李休摇了摇头:“我喜欢很多东西,但很讨厌听故事,不仅老套而且庸俗,像是后街的大碗茶,万般无二,你或许知道一些,但一定没有曲临阳知道的多,有些事我不喜欢听两遍,所以还是等过些日子我到安荆城亲自问他。”
“相对于我想要知道的我更好奇荒州的势力是如何在唐国扎下了如此深厚的根茎,类似于这样的势力还有多少,这个你应该知道。”
他盯着那张绝对算不上好看的脸,语气平淡,说出的话却让那妇人的脸上流下了冷汗,让那孩童的脸上满是凶狠。
二人没有说话。
李休也不介意:“无论你说不说,等我回到长安之后,书院的人会动手将唐境之内所有的荒州势力拔出,你们越界了。”
“要怎么做是您的事情,与我等无关,这一面见下来收获很大,殿下继续向前便好,我二人便告辞了。”
妇人对着他拱了拱手,打算离去。
剑尖划过地面,砂砾弹起撞击在剑身上发出一声轻响,李休拦住了她的去路。
那双眸子渐渐眯成了一条缝隙:“想走当然可以,但我的时间很宝贵,你耽误了一刻钟,所以要留下一条命。”
李休用剑指着她和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