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休的脚步只是微微一顿随后便继续向前,径直朝着那枚玉令走去。
杨不定和白落提一左一右安静的跟着。
将军府之内很安静,站着的百余人微微躬身,坐着的百余人起身行礼。
丰和退到了一侧,李休站在了桌前。
将军府之内响起了呼啸般的世子殿下声音。
此刻府内共有接近三百人,都是在这小南桥里说得上话的人物,其中有二百人躬身行礼。
其余之人面色见了这幅场面后面色隐隐有些不太好看。
这位世子殿下的威望似乎太高了些。
李休抬起了手,周遭喊声随即停止,他看着眼前这个儒衫老者,恭敬地行了一礼。
道:“李休见过吴先生。”
就像是世人都知道大祭司却不知晓从浦一样,也很少有人知道这位破五境镇守小南桥许多年的老秀才其实名叫吴墨笔。
很难想象,一个以文入道的先生竟然会叫吴墨笔。
老秀才塌陷的眼窝微微泛黑,他对着李休轻轻点了点头,指着桌面道:“这就是兵符玉令,陈老将军重伤之后便一直由我保管,自己人知晓自家事,老夫不是带兵的料子。”
李休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去拿那枚玉令,而是静静地等候着下文。
既然这枚玉令没有放在丰和的手里,而是摆在了桌面上,自然不是为了等他亲手来取。
老秀才叹了口气:“若是往常时候,殿下想拿走兵符玉令自然是应该的事情,只是现在不行。”
周遭无人说话。
李休看着他,目光平静。
身后的白落提抽出了腰间的长剑,白袍飞扬。
将军府外响起了三千白袍的一声断喝。
于是这间院子内更加安静。
陈玄策已经能够开口,但是听着耳边响起的声音他却是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北地三率在小南桥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军。
三千兵锋所指,不少人的脸色都是微微变化。
陷阵营尚在巡城。
长安亲兵的统领垂着脸,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紫衣军与平镇军也
是如此。
他们不开口,便无人开口。
老秀才叹了口气,说道:“世子殿下这又是何必?陈玄策几人的计划大家看的清楚,纵使是您想要反对也总要说出一个能够服众的理由才行,否则还请殿下等我等突袭归来,到了那时这兵符玉令老夫定当拱手送上。”
江湖势力抬眼瞧着慕容,见这位小少爷一言不发索性也跟着不说话,只管静静看着。
天上还在下着小雪,那枚玉令在这时候显得有些好看。
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其拿在手中把玩一番。
李休却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他第二次扬起了手,长安亲兵的统帅走到了他的身后,紧接着岐山平镇军统领也跟着走了过来。
莫清欢再次出现,一身的青衣较之之前多了几分平淡,但仍旧很是清丽。
然后许多人从人群中分了出来,在他的身后并肩排开。
场中两派泾渭分明。
陈玄策面色难看至极,白羊府的二爷,紫衣军的大将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老秀才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
十年一次的大祭是荒人当中最重大的日子,没有之一,便是大祭司的寿辰也远不及这一日来的隆重。
这一天荒人当中的掌权人十之七八都会来此祭树灵。
如果突袭成功,那么自然能保小南桥十年平安。
只是雪原很大,无论是北雪原还是南雪原都是如此。
荒人藏匿的很好,尤其是十年祭这种大日子,举办的地点一定会远离小南桥,并且极为的隐蔽,不会轻易被人知晓地点。
所以这些年来小南桥的人从没有起过什么心思,直到前不久陈玄策起了一份计划。
慕容和莫清欢帮之完善。
荒人的住所都是由一个又一个的部落组合而成,小一点的叫做村子,大一点的称之为部落。
建筑也不算华丽,只是由石头堆砌而成。
而此时,在雪原中央的一个数万人聚集的部落当中,知白正站在部落正中央的一个空地之上,可以看到这片空地当中有许多人正在忙碌,一个祭坛的雏形已经依稀可见轮廓
不出意外,这里就是即将四十天后举行十年祭的地方。
知白站在高地上,俯视着空地下方,眼中带着期待与笑容。
他身上的伤势仍旧比较严重,尚未恢复。
胡二将军站在他的身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六先生,这一次没杀掉那李休着实遗憾,让人后悔。”
他砸了咂嘴,跟着叹了口气。
知白笑了笑并不在意:“杨不定在草黄纸上排名十九,你不如他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四周的高地很高,祭坛建在中央的空地,深陷地面。
二人在高台上走着,知白问道:“胡二将军觉得将十年祭的地点放在此处如何?”
胡二看了看四周,说了一声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