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花蕊,知白如何抵挡?
浣熊发着呆,觉得眼前这一幕看上去实在是不可思议,明明是必死的局面,当李休引魂入体的那一瞬它真的一位死定了。
谁能想到这个不知是谁的灵魂竟然在拼命杀敌,而不是自保离去。
如此一来他还哪有力气夺舍?
与熊胖不同,红袖却不懂这些修行界的猫腻。
她只是觉得李公子很强,原本必死的局面似乎不一样了。
李休瘫坐在地上,双眸睁开,有些费力。
他已经是筋疲力尽,这一剑便是最后的风光。
知白不是普通人,他是大祭司的弟子,是天赋高绝的小师弟。
是荒人敬仰的六先生。
所以他也很好奇这一剑到底能不能取掉那条性命。
事关生死从来不会大意与拖沓。
所以答案很快便在眼前揭晓,知白的脸色很苍白,眼中仍然残存着震惊于难以置信。
但却唯独没有恐惧。
他从袖中取出了一块方形小印。
大祭司平素最爱丹青,最喜绘画,造诣也是人间少有,除了书院画廊的苏声晚之外,天下再无人能在画之一道上与之媲美。
而这方小印便是他年轻时候绘画所盖的印章。
小印被他拿在手中扔在了面前,然后随风变大,露出了从浦二字。
那是印章上的署名。
自然不是知白的名字。
这是大祭司的名字。
世人只知道他是荒人的大祭司,一人扛起所有荒族,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从浦。
李休的剑笔直的刺在了那方小印上面。
发出叮的一声。
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那方小印猛然缩小回到了知白的袖子里,他的脸色如同金纸,眼中有着一抹黑气闪现。
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他的嘴中满是鲜血。
那把剑也跟着掉在了地上。
一动不动。
红袖的眼中出现一抹绝望。
李休要死了。
熊胖没有笑出声,因为这没什么值得好高兴的。
他很欣赏李休,但欣赏一个后辈与自己的自由来比较孰轻孰重自然不需要犹豫。
它只是觉得等李休死后,自己再杀了那个叫做知白的小子,也算是为他报仇。
也算是弥补自己心中的一抹愧疚。
知白的伤很重,他张口想要说话,却又是一口鲜血没有忍住喷了出来,不由得紧紧闭上嘴巴,静静地休养生息,不敢再随意开口。
天边突然有破风声响起。
然后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中年人自远处掠来,踩碎了风雪落在了知白的身前。
这个中年人看了看身负重伤的知白还有尸横遍野的四周,砸了咂嘴,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那个脑袋很亮,因为上面没有一根头发,是个光头。
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彪悍。
笑起来带着淡淡的煞气,那双眼中带着森然杀机,那是在战场上打过几百次滚才能磨练出来的味道。
那是真正的屠夫刽子手。
“六先生。”
那人对着知白点了点头,又扫了扫四周的残肢断臂,然后再度摸了摸标志性的光头,咧嘴笑道:“看来是个扎手的人物。”
他将视线放到了李休的身上,看了半晌然后道:“倒没看出什么本事,也就是两条胳膊两条腿。”
他啧啧了两声,这话听起来很嘲讽,尤其是在满地的尸体衬托之后那便更加讽刺。
这人将一只手搭在了知白的肩膀上,掌心之中穿过去一股热流。
感受着体内的翻腾被渐渐压下,知白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
对着这人轻轻点了点头:“劳烦胡
将军了。”
“四先生觉得事有蹊跷,所以让属下追寻赶来,不曾想竟真是如此。”
光头大汉咧嘴笑了笑。
知白没有说话,看向李休的目光有些复杂。
荒人村落被屠,这不是一件小事,他们自然要追寻所有出现的蛛丝马迹。
知白虽然妖孽,但经验不足,所以四先生便跟在后面查看了一下。
顺着脚印一路行走最后发现了那个断崖,发现了那片被熊胖踩碎了一小片的扶桑花海。
痕迹到了崖上便消失无踪。
那里仿佛就是李休第一次出现的地方。
崖上很广阔,四周一眼望不到边际。
很空旷。
那么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呢?
四先生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在空中轻轻一划,带起一连串的空间波动,然后确定了李休从何而来。
于是觉得事有蹊跷,便让胡将军动身跟来,以免发生不测。
胡二来的很晚,不算及时。
但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刚刚好。
因为双方都没有了一战之力。
他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更何况他本身就比骆驼还要重,还要有力。
红袖站在巨石之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中带着决然,她没有看向小南桥的方向,只是将目光放在了李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