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输的很彻底,因为那把剑此刻仍旧放在他的喉咙上,只需要轻轻向前一送,他的头与身体便会分家。
“你一定是个疯子。”
楚恒苍白着脸,看着李休的眼神复杂,语气阴沉的骂了一句。
用自己的身体送了一剑,冒着即便不死也会重伤的风险与代价,就为了赢这一场普通的切磋。
这不是疯子还能是什么?
还会是什么?
“你输了。”
李休没有与他废话,左手抬起将穿过身体的那把剑拔了出去,扔在了地上,然后转身向着另一处走去。
梁小刀急忙上前搀着他的胳膊,脸色难看,冲着他骂道:“你已经入了承意,又不是胜不过他,为何还要行此蠢事?”
在梁小刀看来,相同境界,李休胜过楚恒是必然的事情, 没必要冒如此大的风险。
书院众多弟子看着那道仍在滴血的青衫身影都是为之沉默起来,心思单纯者以及多愁善感的人更是眼眶通红自责不已,倘若自己这些人能够争气一点,殿下又怎会如此做?
想到这里不少人不怀好意的楚恒的背影,犹豫再三终究没有动手。
钟良面带敬佩,心想李休不愧是李休,无论何时何地又有着绝对的淡然冷静,单单这份心性便少有人能及得上。
可旋即他便突然发出一声惊呼,然后道:“看殿下走动的方向?难不成他要?”
这一声惊呼的声音很大,哪怕在如此滂沱的大雨中依旧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一百几十名书院弟子跟着看去,皆是身子一震,有人发出一声嚎叫,自感愧对书院教诲,跪在雨中哭了起来。
便是一直看李休不顺眼的游伊人都沉默起来不再说话。
那是音律院的方向。
李休的脚步并不打算停下来,他拖着重伤的身体要去音律院,要去会一会慕容雪。
鲜血顺着青衫仍在流淌。
剑阁教习将大碗放下。
楚恒也跟着抬眼看去,然后面色更白,他低头看向了被李休仍在地上的那把剑,一张脸不停地变换,却怎么也无法鼓起勇气弯腰将那把剑捡起来。
......
“你疯了?慕容雪在音律上的造诣
非凡,即便是聪小小都败在了她的手里受了不轻的伤,你如今身受重伤不去歇息反而还想着要去找回场子,不要命了吗?”
梁小刀一边扶着他,一边在他身边小声骂道。
聪小小受伤了?李休的脚步一顿,眼神悄无声息的变得冷冽起来。
“我在倒悬天得到了不化骨,这种程度的伤势对我无碍。”
李休解释道。
梁小刀愕然了一瞬,然后睁大了眼睛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敢情你之所以以命换命就是想试试自己新得到的东西好不好用?”
李休点点头说道:“若是不对自己的底牌多一些了解了,日后这张牌说不定会成为拖累。”
“而且,火锅要开了,不知道他们准备的是什么汤底。”
他又道。
梁小刀看着他的脸,认真道:“楚恒说的没错,你的确是一个疯子,原来你说的那测试什么不化骨的话都是屁话,其实只是想早些回去吃火锅。”
李休没有回答。
两个人向前走着,他身体上的那道伤口渐渐开始愈合,鲜血也不再流出。
只是青衫已经染红,大雨并不能将其冲刷下去。
梁小刀放开了扶着他胳膊的那双手,陪着他向前走着,双脚踩在水中,鞋底沾上了许多掉落在地上染着泥土的梅花瓣。
半晌后方才开口道:“如果是我一定会准备清汤锅底,并且加上几根老参。”
“如果是你自然要选微辣的,那吃起来才带滋味。”
李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说完这句话,梁小刀摇头苦笑了一声,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但如果准备火锅的是陈知墨,那家伙一定会准备麻辣,特辣,无穷辣的锅底,吃一口豆腐都要喝一大口水的那种辣。”
“他是一定要将你辣的趴着睡觉才肯罢休。”
趴着睡觉方才罢休?
听到最后这句话李休不由得咧了咧嘴,开怀大笑起来。
然后梁小刀也跟着大笑起来。
身后远远跟随的书院弟子听着这些笑声都是有些摸不着头脑,钟良像是想起了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
游伊人远远站在最后,那双眸子极为复杂与难缠,尽是些说不清道不
明的东西。
到了如今她仍是有些恍惚,想起了李休初入长安的画面。
到如今方才四月余。
却仿佛天翻地覆。
然后书院众多弟子也跟着小声笑了起来,笑声渐渐连成一片。
这雨仿佛小了很多。
音律院距离剑阁算不上远,当李休来到院前的时候,慕容雪已经坐在了一处避雨亭内,面前放着一把琴,安静的等着他。
李休走进了亭子,坐在了她的面前。
“你知道我要来?”
他看着她的脸,问道。
“我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这一路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