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世间的许多事都需要理由,但讨厌一个人不需要。
李休在长安城外看见了慕容雪的第一眼,那就是微烦,厌恶。
就像是笨猫与黄狗。
本无关,却两相厌。
“这个理由不错。”
醉春风点了点头,有些欣赏。
“或许还差一些。”
李休道。
“差些什么?”
醉春风问道。
李休骑在马上想了想,然后有些嫌弃:“都很差。”
醉春风挑了挑眉,拉着长音哦了一声,原来也没差什么。
“你为何要去塞北见那两窟鬼?”
他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眯着眼问道。
两个人在官道上走了许久,这里越来越接近北方,所以也越来越荒凉。
管道上的行人不多,老远处才能依稀看见几个。
目光所及前方遥远处有一个黑点,那便是大唐在官道上设立的驿站,供来往行人休息补充食物与清水。
这时候自然不能再答什么为了更快破境一类的蠢话,李休也没打算隐瞒。
“两窟鬼是人,但他们把自己当成了鬼,如今还要去做一些鬼才会做的事,这很不好。”
他回答道。
“是很不好,但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醉春风先是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话,然后继续发问。
“他们在塞北便与我无关,但他们要去巫山,这便和我有关。”
李休道。
“说到底还是为了那个臭道士。”
醉春风冷笑一声,不屑道。
李休没有说话,却听得醉春风仍就在那里吵嚷着:“你将老头子派来保护你的全部精锐派去了巫山还不够?更何况徐盈秀也应该去了那里,难道这还不够吗?”
“那个臭道士不会拔剑,不会杀人,不会打架,什么都不会,你管他作甚?”
他用力的抽了一下马屁股,骂骂咧咧的说道。
“他死了徐盈秀会伤心。”
李休道。
醉春风脸上的愤怒突然僵住了。
“她若掉了泪,你还喝的下酒吗?”
醉春风突然沉默了,他抿了抿嘴唇,苦笑一声,低
声骂了一句:“干他娘的。”
“若是觉得不爽就大声一点,情爱这东西本就是个圈子,你喜欢她,她喜欢他,他喜欢讲道理。”
“我没有喜欢过女人,也没有爱而不得,所以不能完全体会你的心情,但我读过很多书,书里有不少的酸句儿故事,所以我应该能知道一点你的心情。”
李休宽慰道。
“那你倒是说说我是什么心情?”
醉春风咧了咧嘴,好奇道。
“喜欢的女子舍命去救其他的男人,而你还要陪我一起去救那个男人,想来你的心情很复杂,我这几日在市井中学到了一个新词,此刻觉得却是有些贴切。”
醉春风看着他,等着下文。
“贱。”
李休张嘴吐出一个字。
这个字很粗俗,便是在闹市买菜起了争吵的大妈都不屑用这个字,因为会觉得脏了嘴,输了颜面。
但这个字的意义很广,天下诸多事都可以和这个字靠在一起。
毫无疑问这是很刺耳的一个字,但是醉春风没有生气,反而是在马背上闭起了眼睛仔细的品尝着这个字的味道。
脑袋更是不住地连连点头,妙,真妙。
“看来坊间陋市才有真正的大道理。”
他深吸一口气,话语自口中说出带起了肉眼可见的白色霜气。
今日虽是个大晴天,但这荒凉的官道上却是出奇的寒冷。
“道理有很多,我觉得你还是很不舒服。”
李休道。
醉春风点了点头,没有反驳:“我当然不舒服,况且我难道还应该感到舒服吗?”
“那臭道士什么都不会,样样不精通,却样样都胜过我,我难道应该觉得很爽吗?”
他说着很多的闲言碎语,像个话痨唠唠叨叨,然后突然沉默,半晌后方才再度开口:“我突然觉得刚才有句话说的不够爽快,应该再说一次。”
他刚才说了很多话,所以李休自然而然的问了一声是哪句。
醉春风突然将双手放在嘴边,目光眺望着巫山的方向,然后大吼了一声:“我干你娘的王知唯。”
这里很空旷,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只是此处没有群山,只有平原自然不会有回声响起。
但还是惊起了地上的飞鸟,两只翅膀煽动着拖着
肥重的身子向天空飞去。
......
两匹马都是好马,走起路来自然很快,在醉春风声嘶力竭的吼出了那一句话之后两刻钟,二人便来到了驿站外面,这里听着一些马车,拴着许多马。
驿站不小,足以容纳数百人修行补充。
每间驿站都有国师布下的阵法,一旦发生危险驿站的驻守官员便可以操控阵法诛杀任何游野以下的修士。
重伤游野。
而且此地是大唐,唐人对于大唐的归属感高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所以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