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吗?”黄栋梁黄副总有些羞恼地说。
这位乳臭未干的小姜总,竟然当着他的面走神,一点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姜糯回过神,说:“听到了。所以呢?”
黄栋梁:“…………”
黄副总火气彻底压抑不住,咄咄逼人道:“所以昨天的事,你要给公司一个交代!”
因为激动,黄副总愤怒地一拍桌子,把整个会议室都吓了一跳,他今年五十多岁,是和老姜总一起建立公司的元老,积威甚重,倚老卖老惯了,想当然以为这一招对年轻的小姜总仍旧有用。
然而,这一声拍桌响起的同时,姜总身边那位顾助理便“腾”地站起身,反应极快,也是拍案而起。
这一声几乎是紧接着的,却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声音、那力道,几乎要徒手拍碎一张桌子,整个会议室被唬得鸦雀无声。
本想拿出老资格压人的黄栋梁:“…………”
黄栋梁对上顾江阔那双如凶兽般的锐利眼睛,心里生出更难以自控的憋屈怒火,可嚣张的气焰却一下子被浇灭了。
“江阔,”姜糯淡淡地说,“怎么能这么对待前辈,坐下。”
于是,就见方才凶得仿佛要活吃人的顾助理,像只训练有素的忠犬,立即收起利齿,令行禁止地应了一声“对不起姜总”,便乖乖坐了回去。
变脸极快,好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若不是刚刚他那一掌震掉的好几支签字笔还在地上乱滚,都让人怀疑刚刚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生。
黄栋梁却不肯当什么都没发生,捂着心脏,颤巍巍地控诉:“姜总!你的助理就这样对待上司?对待老人家?”
姜糯镇定道:“所以我批评他了。”
黄栋梁:“???”
什么时候批评他了?就刚才那句轻飘飘的‘怎么能这么对待前辈’?这是当着他面护犊子,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啊,黄栋梁气得心脏更疼了,待要再说,就听姜糯慢条斯理道:“不过我才是他的上司,不劳黄总操心。”
言外之意:我的人,只有我能管,别人可不能越俎代庖。你要是敢骂他,我就敢指着鼻子骂你。
黄栋梁:“……”
姜糯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老黄:“还是说正事吧,你说昨天的事情怎么了?黄副总,别那么大火气,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事好好说。”
“……”黄栋梁先在顾江阔那里碰了硬钉子,又在姜糯这儿碰了软钉子,奈何谁也怼不过,只好憋着气说,“听说你昨天去金创大厦的拍卖会,随意拿高价去跟别人置气,损害了我们公司的利益,是应该跟大家好好交代的。”
黄栋梁方才被姜总和顾助理联手收拾了一顿,现在底气不足,导致说话也带上漏洞,把“不顾公司利益”说成“损害公司利益”。
姜糯抓.住他的口误,道:“请问我亏损什么了?赔钱了吗?”
黄栋梁:“……”
“我是说,”他忙改口,“你这样把投资当儿戏,怎么能管好你父亲留给你的——”
“儿戏是从哪里说起?”姜糯打断他,“对于金创大厦的前景,我并不看好,所以才没有拍下,连一层楼也没拍,一分钱也没投,黄总的指责,真是让我感到莫名其妙。”
姜糯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说罢,还条分缕析地阐述了金创大厦的前景如何不佳,他本就仔细研究过金创大厦的各项参数,以及未来前景,这会儿说得头头是道。
只见姜总侃侃而谈,张口数据闭口展望,频频抛出不符合年龄的老道见解,还间或夹杂着专业术语,听得在场高管们一愣一愣的,甚至不少人——包括顾江阔——看他的眼神都带上崇拜。
很多高管都不由得开始重新审视这位年轻的董事长了。
姜总舌灿莲花的本事了得,以至于等他说完,大家都忘了分明是他豪掷千金去竞拍金创大厦却失败,纷纷被洗脑成功,暂时只记得没有拍成金创大厦是一件多么英明睿智的选择。
老板很棒!
连黄栋梁都被绕进去了,不过,等他反应过来,也很明智地不再跟姜糯纠缠——他不想再跟他比强词夺理的嘴上功夫了。
黄栋梁运了口气,决定直击要害:“今天就是季度财务报表总结的日子,还是说回正事吧。”
立即有人接话:“对,会议第一项就是姜总亲自负责的那个P2P项目,报告已经出来了,亏损的数字触目惊心,是要暴雷。”
这人是黄栋梁一派的高管,姜糯淡淡望了他一眼,给了吴铜一个眼色。
吴铜立即站出来,清了清嗓子:“我也参与了这个项目,由我来汇报吧。”
早有人把PPT连接到大屏幕上,吴铜边控制鼠标,边说:“此项目最开始是由已离职的李清主管全权负责……如今,总体上看还在亏损,但实际这两个月以来已经追回不少欠款,趋势是乐观的……转折点就在姜总于x月x日,请媒体记者,并在镜头前亲自.慰问本项目的受害者——也就是顾江阔先生,如今的顾助理——澄清了社会上对于我司的造谣,令一部分老赖良心发现,主动归还欠款,保证了此项目的……”
一开始姜糯还听得微微点头,到后来